謝止楓這會兒正和謝吟商量著家宴的事情,沉默了好一會兒,謝吟終於還是決定回去看一看。他收拾好東西和謝止楓一起出九絕殿時,看見了還跪在外麵的沈觀。謝止楓本來想上去和他說話,勸他回去,但是卻被謝吟暗暗拉了一把。他是個旁人,看得出來,他們之間肯定出了什麼事。之前在雅林的小客棧時,謝吟是這樣拉著沈觀躲他的,可現在卻變成了他站在兩人中間,阻隔沈觀與謝吟的目光。說實話,沈觀現在的表情不好,很不好,非常的不好,似乎想要把謝止楓看透,去看到他身後的謝吟一樣。
“嗬嗬,荒晴君,你怎麼還不走啊?你覺得我這九絕殿是你呆的地方?切,你若真願意在這邊呆著,我也不勸你,隨你的便。如果你真覺得就這麼跪一跪,便可以讓我原諒,那你還真是小看我謝吟了。我堂堂魔君,難不成還稀罕你這跪的一時半會兒?子順,我們走吧。”
沈觀還是跪在原地,沒有說一句話反駁,不動聲色地低下了頭。外邊還飄著些小雨,隻是因為風的力量,把這雨吹的實在是叫人臉頰生疼。謝止楓無奈的看了看沈觀,遂隨謝吟離去。
講真的,他沒有多喜歡沈觀,因為之前在雅林那間小客棧時,看到他與謝吟的親密舉動,自那時候心裏就對沈觀大有不爽了。但是現在看他這個樣子,心中卻還是多了一分揪心。本來好好的兩個人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想來也一定是沈觀做了什麼事情吧?不若然的話,他為何要跪在九絕殿外?謝吟又為何要說原諒他?
“子順?子順?你在想什麼?”
謝吟伸出手在謝止楓麵前晃了晃。
“啊?啊……沒有……”
他們已經走出九絕殿挺遠的了,沈觀的背影也早已不見了。這時候外麵還在飄雨,冰冷的風吹的人骨脊都在發涼。
“真的?”
“嗯。”
看著謝止楓的側顏,謝吟想起他小時候與他玩鬧的場景。那時候兩個人都還小,約莫是十二歲的時候。隻記得那個時候兩個人上山上去玩耍,也是難得的清閑,平日裏也多在練劍修習,很少有時間像這樣放鬆自己。那座山上本來就多有野獸,許多獵人都在山中挖了陷阱。兩個人玩著玩著玩著,也不知是誰先掉進去的,順手一拖,便把兩人都卷了進去。那個陷阱很深,離著地麵有三四丈高的樣子。若是換做平常,兩人大可直接飛出陷阱去,可是這陷阱與普通陷阱不同,竟然是被人布下了抑製法術的陣法。夏日裏本就熱的慌,好在還有一些樹蔭遮涼,二人也不至於在這陷阱中活活被曬死。可是時間長了,倒也能鬧出些笑話來。謝吟那個時候早就和謝止楓玩開了,正好兩人都被困在洞中,謝吟遍尋了一處陰涼的地方坐下,與他開玩笑說:
“子順啊,你說咱倆會不會就在這兒沒命了呀?這要穿出去得多丟人啊?大夏天的被熱死了。哈哈哈!”
“去去,別瞎說。我們總得想辦法上去,你也別幹坐著了,把你的劍拿出來。我想著這泥土中應當是可以插劍的,我們踩著劍上去,也許不會有事。”
“哎喲,我的天哪,我的弟弟呀,你還是省省吧。這泥土太鬆軟了,就算是劍插進去了,我們也站不穩腳的,還是再看看有沒有人能來救我們吧。”
說完這些話,他還拍拍身邊幹淨的土地,叫謝止楓過來坐一坐。謝止楓用手指頭稍稍按壓了下那些泥土,這還當真是站不穩的。沒有辦法,隻好把劍又插回鞘中,在謝吟身邊坐下了。
“子順,我今天聽師弟們談論到春宮,春宮是什麼?你知道嗎?”
“春……春宮?!”
謝吟不以為然的點點頭,可是謝止楓卻羞紅了臉。
“依我看,這春宮啊,也就是春天的宮宇。哎,子順,你臉好紅啊,很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