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趙天真和沈巡圍在一張桌子前吃晚飯。
沈巡一言不發，自顧自地吃飯，氣氛有些尷尬。
趙天真看了他好幾次，猶豫再三，終於還是放下了筷子：“你有什麼問題，你就問吧，這樣憋著，很難受。”
“我能有什麼問題？”沈巡麵無波瀾地說，“得不到答案的問題，不問也罷。”
他知道，如果趙天真不想回答，就算他問一百次，也得不到真正的答案。
“我知道你想問我為什麼會知道屍體裏有其它的線索，可是這件事我還沒想好怎麼跟你說。我隻能告訴你，我不會做壞事。那個線索我是怎麼知道，其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找到線索。”
找到線索，找到證據，逮捕到凶手，那才是最重要的。
“你越是不肯說，我就越是好奇。”沈巡放下碗筷審視著她，“你說，我是不是該懷疑你和那個案件有關係呢？”
“沈巡，你這是不信任我？我是怎麼樣的人，你難道還不知道嗎？”趙天真不高興地站了起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也沒必要待在你這裏了。我走就是了。”
她轉身，拿起包包就要離開。
“好了，別鬧。”沈巡一把抓住了她，有些無奈，“你隱藏了這麼多的秘密，還不允許我對你有一點點的懷疑嗎？這也是人之常情，不是嗎？換作是我的話，你也會懷疑我的。”
“我可從來沒有懷疑過你。”趙天真不樂意了，板著一張臉，“如果換做是我，無論如何都會相信你的。”
“好了好了，是我的錯。”好說歹說，沈巡才把她留下來，繼續吃飯。為了討好她，還不斷地給她夾菜，又繼續對趙天真說：
“關於那條線索，我跟老張分析了一下，覺得很奇怪。按理說，既然黎豔一看到這個地址，就下意識地想到要把它毀掉，那麼這裏肯定是這個團夥重要的窩點之一，而且是黎豔非常熟悉的地方。
你想想，如果你是罪犯，明明一通電話就能找到同夥，你會用寫紙條這種能留下明顯證據的辦法來聯絡嗎？明明對方對這個地點非常熟悉，你會把地址寫得這麼詳細嗎？而且沒有使用任何代號或者密碼，這跟他們一貫隱秘的犯罪風格相差很大。
所以我們猜，那個紙團根本不是黎豔自己吞下去的，而是在黎豔臨死之前被人強行塞進了嘴裏，沒過多久，黎豔就被殺害了，這個紙團卡在了她的消化道中。而且因為外麵那層膠帶包著，所以紙團還沒有被消化液腐蝕。”
趙天真一臉震驚：“你是說他們那群人之中，有人在故意泄露信息給我們。”
“很有可能，但也不排除是個陷阱。”這個紙團到底是陷阱還是線索，都需要仔細查探一番。
“那是個什麼地方？”
“一個工廠，專門生產情趣用品的。我打算明天就去查看一下。”
“那你小心點。”趙天真知道攔不住他，也知道這種場合自己去了也隻會添亂，隻能囑咐他小心點，“最好能和同事一起行動，好有個照應。”
“我知道了。”
第二天，沈巡去長虹路51號查探，趙天真則自己一個人悄悄去了明威廣告公司應聘。
她麵試的是法律顧問，之前考下來的律師執照，能派上用場了，而她的薪水要求也不高，當場就被明威廣告有限公司錄用了。
趙天真高興地走出公司，正猶豫著要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沈巡，手機卻響了起來，是蔣笑打來的電話。
“蔣笑，你……”趙天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