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空中。牛二心事重重，在低語著：“老道士說有人跳出命運的安排了，到底是什麼意思，這世上真有這種人存在嗎？”
“牛哥，怎麼了，臉色不對勁？”我問道。
牛二看了過來，眼睛閃爍：“兄弟，道分五行金木水火土，世分三界天地人。看似大羅世界，包羅萬象，奧妙無窮，實則一切井然有序，早已有了注定的軌跡，世人把這一切不可抗拒的力量稱為命運。但傳言，古之有仙，可以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換句話說，有人跳出命運的安排了。”
“這古老的話，我今天竟然在武當山又聽到了，這世上難道真有人可以逆天改命嗎？”牛二問道，神色從未有過的凝重：“要知道，就連天尊都長歎天道無情，這是連天尊都做不到的事情。”
“我不知道什麼是命運，但以前我隻是個農民，妻子患病在身，我不堪壓力，甚至有過自殺的想法，隨後進入地宮賣命，被人視作螻蟻，幾度把我逼入死地……今日呢？我與你在天地間，並肩而行，遨遊虛空。我這算不算改變命運？”我問道。
牛二愣了一下，回想往日種種，多少英傑伏屍在前往秦帝靈宮的路上……
牛二搖了搖腦袋，似乎從沉思中醒來，盯著我，笑著說道：“兄弟，你還別說，自從你穿上這一身古仙遺寶後，還真有了幾分顯聖真君的意思，連說的話，哥哥我也猜不透了，高深莫測起來，哈哈……”
牛二笑道，似乎很開懷，目光閃爍，帶著驚異之色。
我也笑了，隻是笑的有些冷：“嗬嗬，我聽說，顯聖真君的母親被人鎮壓在桃山下五百年，最後真君劈山救母，卻眼睜睜看著母親死於眼前，而無動於衷。我聽說，他做顯聖真君後，又聽命於人，親手將自己妹妹鎮壓於華山之下數百年，致使其妹妹最後慘死。在我看來，哪怕他法力無邊，神通廣大，也終是螻蟻罷了。母親被殺，親妹慘死，他卻認賊作父甘為爪牙。”
“牛哥，你說這種無情無義、禽~獸不如的人和我像嗎？”我問道。
牛二駭然，眸子中閃過精光。
“你變化真大。”最後他開口道。
“他是神話故事中的人物，虛構的而已，我是怎麼了，居然把虛構當真了？”我說道，有些失落。
“你我今日禦空而行，難道不是神話中的人嗎？”牛二忽然笑道。
我看向他：“你難道還想推翻無神論嗎？”
“你理解錯了，我隻是闡述事實而已。”他並不惱，平靜開口：“世界並非是人創造出來，而是被資源創造出來。有什麼資源，就會誕生出什麼知識，產生出什麼文明，創造出什麼世界，人是對資源加以利用而已。你可以試想一下，現代世界沒有了石油，沒有了火，是什麼樣子？所謂的科技，在沒有相對應的資源之下，都不過是一句空談罷了。而有些古老的神話和幻想，在有了相對應的資源後，就會迅猛複蘇。一個文明的結束，另一個文明就會複生。我們就是文明更迭中奮力爭渡的人，下場隻有兩種，要麼改變，要麼淘汰。”
牛二很平靜，說話的時候，如同在講道，帶著一種道韻，令我的心情都平靜了下來。
我愣了一下，感覺受益匪淺。我所學五幅練氣圖，皆來自於秦帝靈宮中，後得益於吞噬龍女真魂，又被靈氣襲身，這才方可修煉練氣圖，最終掌握種種不可思議之神通。試想那天地靈氣充沛的先秦時代，萬族林立，百家爭鳴，群雄並起，諸強爭霸，是何等璀璨的文明時代？！
茫茫大世，幾度浮沉，如今真的要再現人間了嗎？
不過，我心中非但沒有解惑，反而更迷茫了？
“牛哥，照你這麼說，這天下依然無神，有的隻是人，他們不過是地位高低不同罷了，對不對？”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