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上不動聲色,暗中開始凝聚意識,要衝破女子的神魂,閱讀她的記憶,令她失去靈智徹底瘋掉。
女子如同什麼都未曾察覺一般,模樣上神色,就像是一個懷春少女,說著一些古怪的話。
“初見,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嗎,那時候你的樣子好像一個乞丐……”
我聽不懂,也不想聽,神魂凝聚如實,像是一柄小劍,飛了出去。
女子眸子漸漸迷離,靠在那人的胸膛上,漸漸合上眸子,傾聽那心髒的跳動聲,感受那熟悉的力量波動。
她似乎回到了那個春花爛漫,蠢貨橫行的年代。
秦帝統一赤縣神州後的第一個年頭,開春的時候,一場罕見的暴雨席卷了整個鹹陽,灌鉛般沉重的烏雲伴隨著恐怖的雷鳴,讓這座大秦皇朝的都城恍如墮入冥域之中。
城外渭河港口,無數身穿黑色學服的士子和遊者密密麻麻的凝立著,任憑狂風暴雨的吹打,他們的身體就像是一根根鐵釘一樣釘死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滔天濁浪中,一艘鐵甲船突然駛來!
一道恒亙天際的閃電在此刻垂落,將這艘烏沉沉的鐵甲船照耀的一片雪白。
所有凝立在渭河港口的士子遊者全部駭然變色。
“嶽麓書院士子登船!”鐵甲船頭,一個身材雄壯的中年男子,先是拱起雙手,施了一禮,然後猛地一聲大吼,那聲音如同驚天神雷般在波濤洶湧的河麵上炸響。
如瀑雨幕中,顯得黑暗無比,但仍然可以看清一個又一個身穿黑色學服的士子,不等鐵甲船靠岸,便淩空而起,飛身掠過數百米寬的河麵,好似群星下凡,穩穩落在船頭的甲板上。
這一幕,立刻引起眾多遊者的叫好之聲,歡呼之聲。
但不知是不是人太多出現了問題,在這飛身而往的眾多身影中,似乎有一人跳入了洶湧的河水中,啊,也不對,好像是中途力量不足跌進河水中了。
他連著呼救了幾聲,求救的聲音全都被風雨和驚雷的聲音掩蓋住了。按照這種情況,他若是不懂水性,怕一會的功夫就要被淹死了。
遊者全部心神皆被鐵甲船上的士子名人吸引,再加上烏雲密布,黑壓壓,風雨如瀑遮住了眾人的視線,竟沒有一人注意到有個人落入河水中了。
鐵甲船上,這些士子皆是非凡之人,皆是人中翹楚,在未來都是大人物,乃大秦皇朝的棟梁,身居高~官。可就算如此,其中仍有一人格外受人矚目,她雖然穿著與眾人一般,但眉目格外不同,是一個女子。她容貌美麗到極點,似乎是仙界下凡的仙子,絕世姿容就算身穿黑色學服,也顯得英姿不凡,鶴立雞群。
女子緩緩走向前,諸多士子跟隨在後,顯然以她為首,若眾星捧月般。
那身材雄壯的中年男子此刻也微微動容,再次拱起雙手:“九玄姑娘。”
他知道女子來曆和身份,但這些驚人身份與地位,都不能與她的資質相提並論。嶽麓書院天下士子向往之聖地,但這一次,卻折腰相邀,居然為一個還未入門的學子,特地派了一艘船來迎接。甚至要他這個副院長親自前來,避免出現差錯。
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無上的榮耀。
然而,女子點頭示意,並未多說什麼。她就像是一隻驕傲的鳳凰,不屑於凡人交談,鳳眸掃過在場之人,就像是鳳凰看烏鴉一樣。
那些往日自詡非凡的天驕才子,這一刻,非但沒有覺得羞辱,反而心中生出一股自慚形穢的感覺。
中年男子心中本有些氣惱,可當見到這位九玄姑娘後,卻覺得自己這一次來的太值了。
中年男人微微一笑,走到船頭,向著岸上的遊者們,喊道:“可有遺漏之人,快快登船。”
眼看岸上沒有了動靜,他仍然照規矩再次喊了兩聲:“可有遺漏之人,快快登船。”
“院長,沒人了走吧,九玄姑娘都等得不耐煩了。”有人說道。
中年男人回頭目光淩厲的掃了開口之人一眼,盯著那個人良久,然後將目光投向那位始終沉默的九玄姑娘身上,點了點頭。接著喊道:“開船。”
“等一下,還有一個人,等一下,還有一個人沒上船呢。”突然,一聲大喊在河水中傳來。
眾人立刻紛紛望去,隻見一個青年,看清不出衣著,因為隻有一個腦袋露在水麵上,他正在拚命的遊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