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口一說,就是為了逗逗陳清寒,卻不想打臉來得這樣快……中午時分就聽山裏有異響,隱隱的似是龍吟?
而且聲音是從地下傳上來的,陳清寒立刻出門,叫我帶上背包,鎖好木屋的門,完事去追他。
他怕這聲音突然中斷,趕在它消失前尋聲追去,聲音來自地下,他跑一段就蹲下身,低頭細聽地下的動靜。
我的背包有兩隻,其中有一隻是專門裝‘野外生存’裝備的,我拎了生存背包出門,把木屋的大門鎖好,此時陳清寒已經跑出二裏地去了。
他沒有開車,汽車的引擎聲會掩蓋住地下的聲音,坐車裏聽不清地下的響動。
他徒步追進山林,往山林深處去了,正是今早那兩個姑娘離開的方向。
我快速追上陳清寒,他望著山林深處,說這響動不一般,沒準兒真是那兩個丫頭動了啥大家夥。
我之前看她們瘦瘦弱弱,一臉稚氣,沒想到能翻出這麼大的浪花。
“鬥龍的少女?不能吧,她倆綁一塊,都不夠怪獸塞牙縫的。”我不想小看她們,可是她們倆那天天吃麵包片的小身板兒,真能和惡龍搏鬥嗎?
“人不可貌相。”陳清寒拉住我的手,帶著我聽聲辨位,朝龍吟發出的源頭趕去。
我還是不太相信龍吟與兩個小姑娘有關,她們早上出發,到這會兒連口菜窖都未必挖得出,而地下傳上來的聲音,是從極深之處發出的。
我們已經盡力加快速度,卻還是沒能在聲音停止前找到源頭,陳清寒知道大致方位,我們順著他定的方向走,但要走多遠他也沒個準譜,也許十公裏、也許二十公裏。
他說地下好像有空腔,如果我們能確定空腔的位置,把它當路,會省不少事。
這個空腔很像是地鐵隧道,他如此描述道,是長條形狀。
龍吟在空腔隧道裏傳播,也許源頭就在隧道的盡頭,他在沒有工具儀器輔助的情況下,隻能聽出這些信息。
我是啥也沒聽出來,有他在的時候,我的葡萄幹腦仁可以歇歇。
他的背包我也一起拎出來了,裏麵有他要用的裝備和手提電腦。
他知道跟我出門準沒好事,因此出門前把平時執行外勤任務的裝備全帶上了。
果然,這些東西到了小城立馬就能用上,他拿出電腦定位兩個女學生的位置,她們在山林更深處,而且停在一個地方半天不動。
“我說親,人家要是來露營的,咱倆找過去,太尷尬了吧,肯定會被告上法庭!”
“我是用她們定位聲音源頭的位置。”
“方向一致,距離……也差不多,巧合、一定是巧合。”我盯著陳清寒手機裏的追蹤軟件界麵,屏幕上一片黑,兩個小光點特別突出。
“她們露營,咱們也露營,不衝突。”陳清寒說著邁步朝光點的位置走,他似乎確定那兩個姑娘就在龍吟的源頭處。
但龍吟和她們有沒有關係我們要看過了才知道,陳清寒覺得龍吟這事很嚴肅,需要謹慎處理。
我們在放假期間,就算遇到怪事,可以彈性處理,如果事情不是很嚴重,又不危及自身和普通群眾,大可不必這麼急著進山。
陳清寒一是擔心龍吟聲預示著不好的事要發生,二是怕那兩個女學生遇到危險,她們離龍吟聲發出的源頭太近了。
快走到她們附近時,陳清寒把手機揣進口袋,把相機拿出來掛到脖子上。
假模假樣地用鏡頭對準山林,好像在取景似的,等我們走到兩個女學生所在的位置,發現根本沒人,就兩隻背包躺在地上。
定位器就在背包的側兜裏,陳清寒上前將它們取回來,女學生背包裏的東西沒見少,看著還是很滿,大件的工具一樣沒拿,人去哪了呢?
“她們打算在這紮帳篷。”我走到背包跟前,隻是觀察沒有伸手翻,背包是打開的,雙人帳篷拿出來放在一邊,折疊著還沒打開。
一隻保溫杯倒在背包旁邊,杯蓋沒擰嚴,水都流沒了。
陳清寒在四處找腳印,才過去幾小時而已,她們留下的腳印不會徹底消失。
兩個人走到這處林中空地,卸下沉重的背包打算紮營,其中一個人往小河的方向走去,應該是去取水,半路她滑了一跤,從旁邊的斜坡滾下去,取水用的旅行折疊水桶留在她摔倒的地方。
陳清寒尋著斜坡上的斷樹枝和一些痕跡找到坡下,本該是她‘落地’的地方,但那裏沒有人,倒是有一條拖痕。
陳清寒跟著拖痕走到河邊,痕跡消失了……
留在背包處的女孩顯然是聽到了同伴呼救的聲音,她起身朝河邊跑,半跑半滑地下了斜坡,她的腳印也消失在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