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顏站在下麵,看著主子眼中射出來的煩躁之氣,縮了縮脖子,隱入暗處。唉,主子,主子,完了。主子心裏長草了啊!
秋風勁吹,落葉盤旋豔舞,陣陣如群飛的蝶兒翩躚妖嬈,若飛旋的羽瓣,在陣陣漩渦的鼓動下,向著幽暗的高空一次又一次的振翅衝刺。
風打在獨孤明軒的臉上,傳來刀削一樣的痛感,迎麵而來的風鼓蕩起他的衣衫,阻力迎麵而來。
他急切的腳步無一絲遲疑,終於看到了他熟悉的房屋,房裏黑暗一片。
他悄然進屋,凝神聽了聽屋內的動靜。均勻的呼吸聲在床榻上清晰可聞。他的心狂跳起來。適應了一下屋內的黑暗。
才緩步走向床榻。
悄悄的俯下身子,他修到一股淡淡的藥香,頓時心裏安寧了下來,是她!真的是她!她醒了!心裏一陣狂喜!
悄悄的蹲下身子,以便於更加清楚的看到她的容顏。隻是黝黑的皮膚讓他無法看清楚。一陣惱怒,怎麼還是這麼黑?這天也是,怎麼這麼暗?
“師傅!嗬嗬,好多,好多的寶貝啊!”驀然,床上的人兒呢喃出聲。
獨孤明軒猛然被嚇了一跳。趕緊往後躲了躲,可床上的人說完之後就沒了動靜。
他拍了拍此時跳作一團的心髒,這丫頭,怎麼總是愛說夢話啊!這深更半夜的,如果進來一個小毛賊,估計第二天準能在這兒看到他的屍體,怎麼死的?被嚇死的!
嗯?師傅?寶貝?什麼師傅?難道月流年是她的師傅?什麼時候月流年成了她的師傅了?什麼時候拜的師傅?
她不是愚蠢的不得了嗎?竟然被月流年收為徒弟!怪不得能夠那麼輕巧的就解了樂軒的毒。
這丫頭?他凝眉看著模模糊糊的身影,不自覺間,冷清的嘴角浮現出不易覺察的笑容。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就這麼看著,不知不覺間已經過去了很久。等到獨孤明軒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冰涼的地麵上雖然鋪著錦毯,可仍然麻木了雙腿。
他悄悄起身,又深深看了一眼,轉身出了房門。
剛剛上了房頂,忽然感到不遠處一個人影一晃,他趕緊隱入了暗處,目光追隨著那個漂浮的身影而去,竟然落入了清心閣!
不行,不會真的是盜賊吧!
小毛賊,竟然有眼無足,闖到這裏來了。我讓你有來無回。獨孤明軒心裏橫起一道屏障,密切注視著進入院中的身影。
隻見那個身影一個一個窗前的聆聽著,慢慢的走過妙音的屋子。最後落在和妙音的屋子隔著一間的房前。
朝著四周看了看,又用手在窗紙上捅破了一個窟窿,趴在窟窿上往裏窺視了一陣。才在房門前蹲坐了下來。
獨孤明軒看著她奇怪的舉動,有些不明所以。那間房應該是沒住人的啊!
他初次來清心閣的時候,曾經打探過,這個院子就住著妙音和若離兩個。其餘的就是兩間客房和一些雜物房了。怎麼這個賊子怎麼這麼關注這間房呢?
看這個黑影不離去,獨孤明軒也不敢離開,擔心自己一走,她會對妙音不利。
就這樣一個在院內呆著,一個在房頂趴著。兩個不同的守候著。
街上,傳來了更聲,已是四更時分。
獨孤明軒雖是習武之人,可在這樣的空氣裏呆著,也感到了身上陣陣的冷。
突然,臉上撲上幾滴雨來。他抬起頭,怎麼?下雨了?
心裏一緊,不會這麼倒黴吧!
他望了望下麵,那個人影似乎也感到了天氣的變化。走到院子中央朝著天空看了看。
抬頭的一刹那,獨孤明軒清晰的看出,這個黑影竟然是一個女人!
一個女人,夜半跑到這兒來幹什麼?還有這麼奇怪的舉動!
雨越下越密,獨孤明軒感到自己的頭發已經濕了。可他依然警惕的看著院中之人,不敢離開分毫。
院中的女人此時躲進了屋簷下。
不行!
獨孤明軒一看,神秘女人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這樣毫無遮攔的淋著雨也不是辦法,弄不好自己沒看好這女子,倒讓自己淋出病來,就得不償失了。
想到這兒,伸手揭起一片瓦來,嗖的一聲扔到院牆的外麵。
院內的人聽到動靜,立馬飛身上房,落到了牆外。趁此機會,獨孤明軒身子一晃,落入院中,溜進妙音的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