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離,即使是真的又如何!”此時的妙音已經平靜了下來,晦澀的雙眼自嘲的一笑。那些隻不過是在外人麵前演的戲而已。
自己又何嚐不是在演戲,自小在別人麵前演戲,裝出弱者的可憐樣,隻為了能夠減少在別人眼中的位置,隻為了成為一個被別人視而不見的廢物,才能被人忽略,才能逃脫被戲弄被侮辱的遭遇。
可如今,怎麼逃?逃往哪裏?逃向何處?
妙音心亂如麻!舉目四望,哪裏又是自己的避難之所,哪裏又不是皇家的塵土!
她不知何時已經止住了哭聲,淚水已不在泛濫,空蒼白的思想在虛空的世界裏徜徉著,奔突著,蛻變著。
雨,一直下著。
風也肆虐著飛卷而來。
寒涼從縫隙裏將整個清心閣冰凍。
妙音啊!
妙音,似是一朵飄搖在風雨雷電中的白荷。
隨著席卷一切的力量掙紮著……
苦苦的掙紮著……
隻待,隻待雨過天晴。
隻待她自己為自己架起通向太陽的虹橋。
夜色,漸漸籠罩了清心閣的光亮,若離紅腫的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臉色由迷茫到堅定的小姐。
心裏也漸漸的安定下來。
她的小姐是不同於常人的,從認識小姐的一刹那起,她就堅信著!如今,看著,一點一點長大成熟的小姐,她的心裏湧過無數的感動和幸福!
“小姐。”若離軟軟的喚著,看著妙音臉上煥發的神聖的光彩,嘴一撇又哭了起來。
“若離,你記著!從今天開始,你,我。藏起所有真實的感情,放棄所有貌似的愛情,這一生,我們隻為了自己而活著!雖然活著很艱難,可我們絕不放棄!
“小姐!”若離輕輕的喚著。
“起來。擦幹眼淚。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妙音從地上起來,回身又拉起若離!
這時,肚子咕咕咕的叫了起來。
“小姐,我,我這就去讓膳房送飯來。”若離說著,轉身走出了房間。
妙音看著若離消失在門口,回身接著門外的一點點光亮,點亮的蠟燭。
燭光搖曳,一簇升騰的火焰旺旺的燃燒起來。
妙音看著燭光,眼前浮現出霍妖嬈邪惡而狠毒的臉,嘴角不禁拂過一絲嘲笑與冷然來,怎麼?入了我清心閣,就像輕輕鬆鬆的離去,沒那麼簡單!不是我邪惡,是你欺人太甚,自己撞上的,就怨不得我了!
她的眸光落在院子裏朦朦朧朧的靠牆的一排綠色植物上,眉間是從未有過的狠戾。
燕王府,此時的霍妖嬈正在痛苦的翻到在床上,姣好的麵容此時皺成一團。
“月焰,月焰,快,快。這兒,這兒。”她不停地指揮著月焰上下其身的撓著。
怎麼從傍晚時候,就開始,渾身上下,瘙癢難耐。好像渾身的每一點皮膚都在叫囂著,合著心也在抖動著。
她簡直都要難受的哭起來了,“月焰,快,快讓她們幾個也進來,幫忙撓吧!”說著,她嘴裏唏噓著,伸手又往臉上撓去。
“快,快,你們幾個都進來。”月焰招呼著,可,怎麼,怎麼突然之間,不好,自己身上,也癢起來了。
“郡主,郡主,我,我,我們,我們都這樣了,怎麼會?”她顧不得說什麼了,一溜煙跑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嘩啦嘩啦的撓了起來。
“死月焰,真是癢得不是時候!”霍妖嬈怒吼一聲,又耷拉下腦袋,指著站立在一側,呆呆的看著她的幾個小丫頭。
“你,你,你們都過來。快,幫我撓撓!哎喲,癢死我了。哎喲!怎麼這樣癢啊!我不活了!”霍妖嬈實在承受不了這種折磨,放聲大哭起來。
“郡主,郡主。”幾個丫頭一看,試探著走過去,伸出雙手,卻不知道從何下手,愣怔著也忘記了出聲安慰。她們何時見過自己的郡主這麼狼狽過,她們眼裏的郡主永遠都是一絲不苟,挑不出一點兒差錯的。可今日,實在是慘不忍睹啊!
“你,你們給我閉上眼睛,給我撓,撓這裏。”
霍妖嬈一看幾個丫頭出神的盯著自己衣衫不整的身體,頓時火冒三丈,真想踹她們幾腳,可身上難耐的瘙癢又讓她無法自已,遂指著身上的部位,讓她們幫自己撓著。
一個機靈的小丫頭一看,趕緊一溜煙的稟告王爺夫人去了。
不大工夫,就見燕王和夫人急匆匆的趕來,剛一跨進門,王爺趕緊轉臉。
“死丫頭。”說著,轉身站在了院中。
“我的嬈兒啊!你這是怎麼了?”夫人一看到女兒翻滾在床上痛不欲生的情狀,一下子就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