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裏,冷冷的雨絲漸漸消散在請冷冷的空氣裏,如墨的蒼穹裏不知何時雲開霧散,露出一輪如鉤的月牙,彎彎的掛在空中,將清心閣的院子照得寂然而空靈。
屋內,橙色的紗帳內,妙音的胳膊搭在外麵,窩在男人的臂彎裏香甜的睡著。搖曳的燭火在這媚色一片的旖旎風光裏,更顯得多情而詭異!
當妙音漸漸從夢中睜開惺忪的睡眼的時候,感覺到渾身的酸痛。伸手往旁邊摸去,他已經離去,隻餘下淡淡的紫檀香味道縈繞在帳子裏。
妙音顧不得身上未曾消去的疲憊,掙紮著起身,拾起地上淩亂不堪的衣服,藏了起來。然後找出衣服,穿戴完畢後,又用熏香將屋內重新撒了一遍,這才放下心來。
“小姐今日起的真早!”若離進來和妙音打著招呼。
“若離,今個兒你出門的時候小心著,盯著點兒後麵。”雖然昨晚他已經說過,不再跟蹤她,可她總是不太相信。
“小姐,發生什麼事兒了?”若離停下手中正在梳著頭的動作,緊張的問道。
“哎呀,若離,你弄疼我了。”妙音故意引開若離i的注意力。“我隻是提醒你,這件事兒是我們之間的秘密,所以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小心從事才是。”
“我明白的,小姐。”若離心裏又輕鬆起來。
吃過早飯,若離就出門了。
妙音到前院溜達了一圈,一看昨日的事情並沒有引起什麼大的騷動,就若無其事的準備回到清心閣。
可沒曾想,剛剛走到後花園的角門處,迎麵碰到了林清霜。沒有辦法,妙音隻有硬著頭皮走了過去,行禮。
“二姐的病終於痊愈了。妙音為二姐感到高興。”妙音臉上掛著應酬的笑。
“哦,我正要去謝謝音音妹妹呢!”林清霜重重的咬著妹妹二字,“若不是妹妹相幫,我怎麼會痊愈的這麼快呢?”她意有所指。
妙音裝作毫不知情的說道:“二姐得這樣的病,能夠痊愈是二姐的福氣。妙音不敢居功!”
“這個不敢居功,那琉璃的死你就不會推脫了吧!”林青霜突然矮下身子,眼睛死死的盯著妙音的臉,希望能夠看出什麼破綻來。她就不信,距離她的清心閣那麼近的地方,她就什麼都不知道?說不定,這件事就是她一手促成的,竟然敢掐死娘的丫頭,實在是欺人太甚!
“琉璃,琉璃怎麼?”妙音手捂著嘴巴,雙眼驚恐的看著清霜。
“哼,你裝,我就知道,打小你就在演戲,你在我們的麵前演戲,在爹爹和大哥的麵前還演戲,你迷得住大哥和爹爹,可別想騙過我的眼睛。”林清霜狠狠的抓住妙音的手腕,凶狠的說道,“走,我們一起找娘去,讓她去搜搜你的清心閣。”
“你,你放開我!嗚嗚,你不是好姐姐,你欺負我!嗚嗚,大哥,爹爹。”妙音撒起潑,聲嘶力竭的哭了起來。
“誰又沒有怎麼著你,你就這麼哭起來,分明是心裏有鬼,想要有所遮掩,今個兒我非得揭開你的真麵目不可。”說著,不由分說拉著妙音就走。
妙音踉蹌了一下,摔倒在地,正好跌在一汪水裏,妙音身上幹幹淨淨的裙子這下可遭了秧了。
她手上一用力,借著倒下的功夫,使勁兒一拉,自己往一邊滾去,而林清霜腳下一滑,一下子就摔在了水窪裏,濺起的水花撲了妙音一臉。
“你,你是壞姐姐,你故意讓我摔倒!我告訴爹爹去!”妙音心裏那個樂啊!自己平日裏在整個丞相府就是這副德性了,可這林清霜,可是高傲的不得了啊!誰要是不小心汙了她的裙子,哼,你就等著挨板子吧!這下,可痛快了吧!
“你,你這個死丫頭。”被濺得一身一臉都是泥水的林清霜氣得臉色發白,爬起來就來抓妙音。而妙音早已哭鬧著往林子辰的房間跑去。
“音音,音音,你怎麼了?怎麼弄成這樣?”從回廊處走出的林清風老遠就看到妙音一溜煙的往前跑著,還一邊哇哇哭著。
“我叫你呢?你怎麼沒聽到。”林清風顧不得許多,迎麵把她攔在自己的懷裏,顧不得瞬間自己的衣服也被泥漿弄髒。
“大哥,大哥,二姐她,她把我推到水窪裏。說是什麼大娘屋裏的丫鬟被誰掐死了,定要咬著我不放,說是我幹的。我不跟她走,她就把我推到水窪裏。”妙音一看到林清風,更覺得委屈了。邊傷心的掉著眼淚邊哭訴著。
“真是沒家法!”林清風一聽,心裏就來氣了,剛剛給妙音帶去一場滅頂之災,好不容易倉皇的度過此劫,怎麼?剛剛平靜了兩天,就鬧騰起來了。真是無可救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