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顧不得做過多的推測,伸手握住已經被折斷的箭杆。剛要用力拔出,突然想起什麼,放下,將獨孤明軒仰臉躺好,伸手將他胸前的衣服扒開,胸口已經有絲絲的黑色若隱若現。
妙音急得渾身顫抖。這都是剛才惹出來的,如今的他已經是氣若遊絲,命懸一線之間。
怎麼辦?怎麼辦?她慌亂的將袖籠中多有的藥都倒了出來。
翻看著一個個的小瓷瓶,遭了,隻有一瓶防毒的藥,其餘的都是用來自衛的!她將防毒的藥到處來,盡數塞進獨孤明軒的嘴裏,這都是解毒的,沒什麼害處。雖然起不了大的作用,最起碼能夠延緩一些吧!
師傅,你在哪兒啊!你帶著你的丹藥來吧!妙音心裏祈禱著。顧不得收拾地上的瓷瓶,回身一把抓住他胳膊上的箭杆,閉上眼睛,用力往外一拔。
噗地一聲,妙音跌坐在地上。地上的人卻沒有絲毫的動靜。而黑色的血液順著拔出的箭傷噴湧而出。
妙音趕緊將自己的外衣脫下,撕扯成幾片擦拭著傷口。將黑血一一擦去。
慢慢的血止住。
“流啊!怎麼不流了!?”妙音著急的瞪著傷口,隻有黑色的血全部排出,才能夠解毒。可是如今傷口的血卻要漸漸凝固。
怎麼辦啊?
妙音回身往洞口走去。可是剛到洞口,就聽到有聲音傳來。
“我們好好搜搜,山崖下怎麼不見他們的屍體,這麼著回去,定然是討不到賞銀的,趁著天色還早,我們就在這兒再找找,說不定就能找著呢!”
妙音轉身回來,著急的在洞內走動著。
不行,在等下去,他就再也睜不開眼睛了。
吸毒,可是如果自己吸毒,那麼,雖然會無礙,因為師傅給自己服下的就是一種毒藥,能夠和所有的毒物相克,可是自己皮膚的秘密也將不再是秘密。
林妙音啊林妙音,這種時刻,你還有心思惦記你的皮膚的問題,難道你忘記了,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啊,如果他不救你,就不會受傷,而你此刻說不定在什麼地方呢!皮膚問題,哼早交代了。
我本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可他有可能是自己殺父仇人的兒子。妙音苦苦掙紮著。
可是師傅的消息還未傳來,難道你就這麼判定了他的死罪嗎?如果到時候冤枉了一個救了你的恩人,那麼到時候後悔就晚了。
行醫者乃擁有一顆仁義之心,這是師傅曾經的教導,可自己此刻在幹什麼?在看著一個用生命拯救自己的男人的生命悄悄的流逝。
妙音再也忍不住了,蹲下,趴在地上,對著腥臭的傷口吸了起來。
一口一口,妙音強忍著嘴裏難以忍受的惡臭。終於看到露出鮮紅的血,她的臉上才露出會心的笑來。
你不會死了!她喃喃的說道。又低頭吸了幾口,眼神此時已經漸漸的迷離。拍了拍自己的頭,妙音轉身將剛剛撕扯好的布料包紮好。打上結。
這才徹底的放心了。
可她,卻眼前一黑,咕咚一聲栽倒在獨孤明軒的身上。
“師傅不是說自己不會中毒了嗎?怎麼自己還是中毒了?師傅騙人,待見到師傅,定不饒他!”妙音咕噥了一聲,再也無聲無息。
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整個山洞無一絲動靜,洞內的兩個人一個伏在另一個人的身上,如死一般的寂靜。
洞外,已然沒有了搜尋的士兵。皇上及時得知了消息,迅速調集所有的侍衛,將犯上作亂之人一並抓獲。而最要緊的就是搜救太子和太子妃。
赤顏和橙顏帶領侍衛們順著地上點點滴滴的血跡到了玉霄峰,可整個山峰卻被黑夜籠罩。
“給我一點兒一點的搜,一定要找到太子和太子妃!”赤顏命令所有的侍衛點上火把,一點一點的搜尋起來。
山風嗚咽,冬夜的寒氣漸漸侵襲著地上的人兒。夜色,越來愈深。洞外空中的明月已經掛上了中天。
獨孤明軒被冷氣凍得抖動了一下,頭腦猛的清明了許多,自己的毒解了?他動了動自己的胳膊,感覺到已經恢複了知覺,而身上的壓迫感也傳了過來。他伸手摸了摸。是妙兒。
“妙兒,妙兒。”他低低的喚著,可那個曾經鮮活的人兒沒有絲毫的回應。
他的心徹底痛了起來。一把把她抱起來,渾身冰涼的觸感更讓他膽寒,“妙兒,妙兒,你不能有事,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