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著纖雲,母女二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相視一笑,母女戀心,什麼都不怕!
“娘,你怎麼會在這兒?”從林清風說起娘親那時候起,妙音的心裏就一直存在著這個疑問,就是當年的情況到底是怎樣的?
已經對往事充分的麻木的纖雲,抬起頭看了看周圍,將妙音的頭靠在自己身上,“妙兒,娘被這個奸賊給擄了來,這十多年,我隻想著能夠一死了之,可是那個奸賊卻以你為要挾,說隻要我死,你的性命也將不保,為了你能夠好好的活著,娘隻有任其蹂躪,這麼多年了,我已經不記得自己到底是誰,更沒有奢望過自己能夠還活著見到你!”
纖雲擦了擦早已經哭幹了眼淚的眼睛,“妙兒,當年你爹叱吒風雲,成為整個蒼月國最富盛名的將軍,可是交友不慎,卻與林子辰這樣狼子野心的男人成為朋友,林子辰,誰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暗暗打著娘的主意,借著皇上讓他宣旨回京的時機,將你爹騙出了藍水城,之後又以叛逆為罪名,生生將你爹射死在城外。當時他將我綁在城樓之上,你爹是為我而死的!為我而死的!”纖雲想起當日的情境,就痛不欲生。哭得肝腸寸斷。
妙音可以想象得到當日的情境是何等的讓人悲愴。也止不住的陪著母親痛哭起來。
半晌,纖雲才斷斷續續的接著說道:“你爹,你的他,他被射殺之後,嶽家也被一把大火給燒了起來,而我和你被悄悄的帶出了嶽府,林子辰知道我已經毫無生意,就將你抱在懷裏,要挾我,我死,你就死,我活,你就活!”
她伸手將妙音攬在懷裏,“妙兒,妙兒,哪有置女兒的生死於不顧的娘親啊!我就跟著她回到了丞相府,就進了這個暗室裏,而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當晚,當晚就,就……”
纖雲再也說不出話來,十多年的痛苦在這一刻爆發,她背過氣兒去。
妙音一看,趕忙喚著娘親,掐著纖雲的人中。
纖雲在妙音的施救下終於幽幽轉醒,可人已經沒有了絲毫的生機,這麼多年唯一支撐著她的就是能夠有機會再見到女兒一麵,可是林子辰總以各種理由為借口,又以女兒的命相威脅。所以她隱忍著,等待著,如今自己多年的心願已了。自己也該到地下向著嶽素懺悔謝罪了。
“娘,娘,你不要胡思亂想,你是妙音的娘啊!你在妙兒就不會感到自己是個孤兒,如果你不在了,妙兒就徹徹底底沒有親人了,成了沒娘的孩子了啊!娘。”
妙音抱著纖雲,一聲聲的呼喚著,支離破碎的聲音在幽深的暗室裏更是回蕩著淒厲與悲痛。
自己認賊作父十多年,而他竟然以自己威脅了母親十多年,這十多年母親都在煎熬中度過,一個人默默的孤獨的承受著一切的痛苦與傷害,而自己還無數次的抱怨著,娘親為什麼丟下自己,為什麼將自己丟在這個沒有溫暖的家裏。可是想想,最起碼她每日還有陽光,還有清風哥哥的關愛,可娘親呢?有的隻是冰冷和禽獸的蹂躪與折磨。
心若無休無止的陰霾籠罩著,更似是萬箭穿心般的疼痛,自己這麼多年,竟然,竟然在做著如此傷害爹爹,傷害母親的事兒!
“主子,主子,您不能這樣的,你還有著身孕,你這樣,您這樣怎麼能行呢?”輕諾已經明白了主子的心意,更為主子的遭遇而心痛著,這麼多年了主子忍受著怎樣的欺負,她聽若離說過,可沒成想,在這些表象的背後,是能夠讓人心死的真相!
一夜的哭訴與安慰,這個夜晚對獨孤明軒來說更是度日如年。
雖然心裏氣惱,可是理智上他相信妙音,所以在凝軒閣裏呆了一段時間之後,就平靜的回到了攬月閣,可是攬月閣裏四壁冰冷,妙兒已經不知所蹤。急急忙忙的去了月流年處,月流年也不知道妙兒到底去了哪兒,隻是告訴他,妙兒可能有什麼事情要做,才會支開他的!
心裏頓時感覺到不妙,避開他的就不是什麼好事兒,隱隱預感到,這件事兒定然與林清風有關,兩人就跑到林清風處,一看,果然,清風也不在。
獨孤明軒覺得自己就好像跌進了冰窟一樣,妙兒近來幾天就有些煩躁,到底是什麼事情讓她不顧自己身懷六甲,還有非做不可呢?將赤顏叫來,吩咐所有的侍衛做好準備。並且開始搜查全京城所有的街道和隱秘之處。
一夜裏,京城處於全戒備狀態,然而毫無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