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中毒……”允兒看過屍體。
“什麼毒?”
“不知道……”允兒偷偷瞟瞟空玄,看見空玄雙拳緊握,“空玄大師你還是回屋休息一會兒吧,你傷沒徹底好……”
“無礙……貧僧想在這兒多陪陪師父。你們不用管我。”
“我陪你。”彩兒說,“妹妹你先回去吧。”
“好……”
允兒並沒有直接回房,而是去了老和尚的房間。
老和尚的房間很簡單,除了生活必需品。沒有別的裝飾。
屋內有一個書架,允兒一本挨著一本看,在一堆佛經中找到了不一樣的一本。
是一本日記。
允兒打開了。
隨著日記裏的文字,她好像回到了六年前那個雨夜。
不知道是什麼季節,也不知道是幾時。
一個少年披著月色,拍打靜心寺的大門。
老和尚已經睡下了,被拍門聲吵醒。他看看外麵的大雨,心裏覺得是要躲雨的人。急忙穿上鞋襪,披上外套,打著油紙傘出屋。
這時的寺廟比現在還破敗,老和尚打開木門。看見一個少年,手裏拿著一把大砍刀。
見到老和尚的那一刹那,少年終於堅持不住,強撐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他一下暈倒在了。
老和尚搭著他的肩膀,把他扶回自己的房間。
到了房間,老和尚挑上燈。
少年衣服上有斑斑血跡,被雨水衝刷的模糊。
老和尚心善,不願猜測少年身上血跡的來源。
少年額頭滾燙,應該是發燒了。
老和尚略懂醫書,就按著自己的方法給少年治病。少年一病病了十幾天,都是老和尚在照顧。
老和尚把他的砍刀藏起來,給他換了新衣服。
後來,少年醒了,卻失憶了。
老和尚覺得,這是佛祖對少年的恩賜。
“你叫空玄,從小就跟我待在這個寺廟裏。”老和尚這樣說。
少年也相信了。他雖然不記得事,卻沒忘記武功。老和尚不會武功,隻能騙他說是他去世師叔教的。
老和尚開始教空玄種花,醫理。
少年也問過,為什麼他不是光頭。
“你之前不願意剃度……說是你爹娘還會來接你的。”老和尚這樣說。
少年很聰明。馬上懂了。她倆家貧,爹娘養不起他,把他給了廟裏。這麼多年了,要是要他,早就來接他了。
他說自己生了一場大病,看的透徹了。要真正做個和尚。
於是老和尚給他剃了度。
就這樣一直過了一年,少年什麼也沒想起來。對他是長在靜心寺這件事沒有絲毫懷疑。
“空玄不是難產兒,也是罪犯?!”允兒大吃一驚。嚇得後退兩步,身上冷汗直冒,“身上還有人命?”明明是這樣一個愛佛心慈的人……
允兒接著往後看。
少年來了一年後,又一個人來了。
當時廟裏隻有四個和尚。
那人身上帶著風塵,眼裏是徹骨的悲傷。
他問能不能在這兒出家。老和尚答應了。
給他剃了度。
他不要法號。隻說自己姓“周”。。
他來了之後的某天,寺裏來了個香客,給寺廟捐了很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