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順著陳暢的目光看去，一個身著淡粉色衣服的女子靠著欄杆，正在向下看。
她臉上沒有獻媚似的笑容，而是愁雲淡淡。
看到她的第一眼，孫哲想到了烽火戲諸侯。
粉衣女子是褒姒，他就是為逗褒姒一笑而被召喚來的諸侯。
當年諸侯被召集來，看到城牆上的絕色美人，是會恨她，還是也希望自己能逗她一笑呢？
粉衣女子也看到了在樓下張望的兩人。她淡淡點點頭，然後轉身回了屋裏。
孫哲看見陳暢還在戀戀不舍的看空無一人的欄杆處，就過去拍拍他的肩膀：“陳兄在看什麼？”
“啊，”陳暢回過神來，“沒什麼……”
“咱們去那邊喝茶吧。”孫哲指指角落，“這種地方不是咱們兩個待的地方。”
“好……”陳暢欲言又止，“那個……”
“怎麼了？”
“我去趟茅廁。”
孫哲上下打量打量陳暢，心想這儒雅的陳公子什麼時候也會說謊了：“去茅廁就去吧。隻是不要半路被哪個女人勾去了魂。青-樓女子愛的都是你口袋裏的錢，別到最後人財兩空。”
“哈哈哈，孫兄想多了……”陳暢心虛地笑著，“那我先去了。”
陳暢往茅廁方向走。走到一個角落，巴望著看到孫哲正給自己倒茶，他連忙趁孫哲不注意，上了二樓。
他心裏還想著那個粉衣姑娘。
他走到那個姑娘的門前，卻停住了。不知道對於風塵女子，是該直接推門還是按禮數敲門。
最後他輕輕敲了三下門。
房門打開了。
近看粉衣女子，她眼角明顯有淚痕。
“公子請進。”
“我……”陳暢看粉衣女子很疲憊的樣子，他走進去坐下，“我不是來做那種事的！”
“嗯。”粉衣女子房裏有把古琴，她坐在古琴前，“公子想聽什麼曲？”
“我先……你叫什麼名字？”
“鶯鶯。”
“鶯鶯？哪個鶯鶯？”
“鶯鶯燕燕的鶯鶯。”
“好名字啊！姑娘的嗓子定像黃鸝那樣動人！”
“都是媽媽起的……”
陳暢明顯感覺到鶯鶯心情不好，覺得有些尷尬：“那我不打擾鶯鶯姑娘了……”
“好。恭送公子。”鶯鶯福了福身。
陳暢出了屋子，不經意往下一瞥，發現一樓孫哲正抬眼看著自己。
“孫兄……”他下了樓，來到孫哲麵前。
“陳兄坐啊。”孫哲不說關於鶯鶯的事，閑扯到，“這兒的茶還挺不錯。”
“是……”陳暢心裏有事，食不知味。
“沒事的時候可以常來吃茶，咱們自己問心無愧，何必在意他人目光。誰說出入青-樓就不能是真君子了？”
陳暢聽著孫哲話裏話外的意思，有點憋不住：“孫兄……我好像……喜歡上那個姑娘了。”
“那個粉衣姑娘？”
“嗯……”
“陳兄，跟風塵女子說什麼愛戀，是不是有點……”孫哲沒把話說出來，“從古至今，多少人因為風塵女子家庭不睦？令尊令堂也不會允許你娶一個風塵女子的吧？”。
以孫哲的了解，陳暢是個重感情一根筋的人，所以把話說得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