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再次現身,乃一片血色的焦土,自西漠遁入的黑洞,出來自還是西漠。
葉辰環望四周,西漠的天地滿目瘡痍的,天空血霧洶湧,大地血河橫流。
半月的時間,洪荒八族早已離去了,這西漠大地,也甚是空曠,舉目四望,不見一個人影,沉寂的有些嚇人。
身側,天稚神色怔怔,如看怪物似的看著葉辰,甚是震驚,震驚葉辰竟能隨意出入空間黑洞,逆天的大神通。
此刻,她絕對確定,麵前這個帶麵具的青年,不是被空間風暴卷進黑洞的,而是自己進去的,這猜測很靠譜。
“敢問道友,你是?”震驚過之後,她試探性的問道,身負不止一尊準帝兵、血脈極其霸道、又施展進出黑洞的神通,以她看來,他身份必不簡單。
“塵夜。”葉辰微笑,話語平平淡淡。
“塵夜。”天稚輕喃,便在記憶中找尋,確定沒有這號人,也難怪,這半年來,她一直在黑洞,自不知外界發生之事,若是知曉,免不了又要震驚了。
“走了。”葉辰祭了域門,帶著天稚一同離開,西漠傳送陣被毀,也隻能借助傳送域門,這些,都是他的傑作。
在進域門的前一瞬,天稚回望了一眼身後,才見這片土地,如若地獄一般。
“這是西漠嗎?一片淨土,怎會變得如此,大戰嗎?”她不由皺下了眉,曾來過西漠,與昔日祥和截然相反,佛家的聖地,成了一片修羅的血地。
葉辰沒回話,隻靜靜佇立,心撲通通的,將要見到故友,哪能不激動呢?
身側的天稚,也陷入沉默,不止一次的偷看葉辰,麵前這青年,整個蒙著神秘色彩,讓人看不透,很是神秘。
“美女,成親沒。”靜寂終是因夔牛一句話所打破,聽得天稚不由愣了一下。
“這呢?”夔牛扒爐口,露出大腦袋。
“你...夔牛?”天稚美眸猛地微眯。
“你認識我?”夔牛一雙牛眸亮了一下,就要爬出來,卻被葉辰按了回去。
“夔牛族太子,怎會不知。”天稚輕語一聲,俏眉又微顰,“你不是死了嗎?”
“命大,還活著。”夔牛笑著聳了肩,“還未回答我的問題,你...嫁人了沒。”
“沒...沒。”天稚幹笑,表情怪怪的。
“正好,我也沒娶媳....。”夔牛正準備開啟不要臉模式,葉辰一巴掌就過來,直接給其送回了銅爐,昏厥了過去。
見狀,還準備跑出來撩妹的李長生,很自覺的縮了回去,葉辰下手太重。
天稚望了一眼,又看葉辰,他的爐中有已死的夔牛,又給他增了一層神秘。
一切太詭異,夔牛與檮杌九皇子鬥戰時,她也在場,親眼見夔牛戰死的。
她倒是很想問,卻止住了,貿然打聽他人秘密,很不禮貌,也惹人厭煩。
通道中,陷入了寧靜,二人皆是不言。
傳送域門一座接一座,兩人整整用了一夜時間,才從西漠來到中州邊緣。
比起西漠,中州的色彩,還是很想絢麗的,至少中州的大地不是血色的。
“回來了。”葉辰深吸一口,愜意的嗅著中州氣息,很是溫暖,讓人緬懷。
正說間,隻聞清風一拂,三道人影驀然顯化,把葉辰嚇一跳,饒是他的眼界,都不知這仨人是從哪冒出來的,神出鬼沒,如若幽靈,讓人涼風陣陣。
乃是三個老者,一白一紫一金很鮮亮,修為還不低,白衣的乃是一尊準帝,紫衣與金衣的,乃是兩尊大聖級。
再說他們血脈,著實不凡,皆幾千歲了,可氣血依舊旺盛,如若濤濤江河,值得肯定的是,他們皆是洪荒族。
若照以前,葉辰必定轉身就逃遁了,可這一次不一樣,他們乃七彩孔雀。
不難想象,他們是為誰而來,除了他身側的天稚還會有誰,必是她長輩。
果然,看到三老者,天稚便露出了嫣然的笑容,眼角還有淚花,“三叔祖。”
“你個傻丫頭,這半年來,跑哪去了。”白衣老者板起了臉,而那慈祥溫和的目光,卻是掩不住的,得見自家公主安然無恙,還奢求什麼,回來便好。
“一言難盡。”天稚哽咽,道不盡辛酸,半年的空間黑洞,她是何等的絕望。
“救命之恩,保不齊還能逛點寶貝。”葉辰拎出了酒壺,就杵在幾人身後看他們煽情,他沒打算走,等著領賞了,不要白不要,總要收點油水回來。
要不咋說人天稚是公主呢?就是通情達理,抹幹了淚水,便把葉辰拽上前了,笑道,“三位叔祖,便是他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