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的最後一句話。
顧南山聽懂了裏麵隱藏的深意,身子頓時微微一僵。
原來……
原來她也早就知道“他”並非是那個愚孝的他。
一想到她自始至終喜歡的人,愛著的人是他,而非愚孝的他。
前一刻還渾身恐怖氣息的男人,頓時整個人就好似被幸福的甜蜜泡泡給包裹,咧嘴一笑,仰頭看向妻子,伸手輕輕擰了擰她的鼻尖。
“媳婦,你可真好。”
“相公,你也很好。”
兩人相視一笑,廚房裏的氣氛頓時變得輕鬆愉悅起來。
兩人都是聰明人。
有些話。
隻需要點到即止即可。
有些事。
隻需要看破不說破便可。
而且……
如今這樣的環境裏,也著實不是兩人敞開心扉,各自向彼此“袒露老底”的好地方?
狗子趴在廚房外的草垛裏,聽著廚房內那兩口子撒狗糧,打啞謎,無語的望天並翻了一抹白眼,呲牙咧嘴時,受傷的嘴頓時就扯得一陣巨疼。
“汪唔~~~嘶嘶,真特麼的疼啊~~~”
。。。。。。
這一日大雪紛紛。
崇山縣的縣衙後院裏,程懷瑾和葉弘軒皆是一臉喜色的坐在書房內,兩人腳踩烘籠,懷裏抱著個烘籠,一邊喝著茶,一邊興奮的談論個不停。
“嘖嘖~~~真是沒想到……這老楊頭不僅閹割,男人有一手,就連閹割畜生的手藝也很是不錯!首次操刀,十頭被閹割後的小公豬崽子,居然就能存活下來六頭,不錯,很不錯。”程懷瑾激動不已的看向好友一個勁兒的興奮道。
首次操刀。
就能有六成的存活的確很是不錯。
葉弘軒也頗為滿意的點點頭:“等老楊頭再努把力,再多練一練,再多總結一些成功的經驗,今後那些被閹割的家畜,肯定還能進一步加大存活的幾率。”
程懷瑾:“你說的是,我們一步一步的來,先讓他把‘公’的給很好解決了,再去想辦法解決‘母’的閹割問題。”
一想到被閹割後的家畜不僅味道好,而且還能多長膘,兩人心中就很是歡喜。
忽的。
程懷瑾臉上的笑忽的僵住了。
“怎麼了?”葉弘軒眉頭一挑,出聲詢問。
“……我忽然想起一個大問題來。”程懷瑾一拍腦門兒。
“啥問題?”
“即便是老楊頭能提高閹割家畜的存活,可也不敢保證有十成十的把握……這家畜今後閹割的事兒,我們究竟是從賣方抓起?還是從買方抓起?”
不管從哪一方抓起,賣方和買方都很難去承受閹割時,家畜死亡所帶來的損失。
葉弘軒哭笑不得的瞥了一眼好友,打趣並擠兌著。
“你還真是……真是高興得糊塗了,這事兒好解決的很。”
“行了,老子知道自己這腦瓜子沒有你轉得快,快說,老子洗耳恭聽。”
“我們不用強行頒布條例去執行,隻需要拋出誘餌,把閹割後長大的家畜趕出去在街道上走幾圈,讓老百姓親眼看看,再當著老百姓的麵把家畜殺了,當眾燉它幾鍋肉分給老百姓們,如此一來,老百姓們看也看了,吃了吃了,他們自然就知曉了閹割家畜所帶來的好處了。”
“你這個辦法好。”程懷瑾眸光一亮,激動的一拍桌子。。
“若是賣方負責閹割,賣方因承擔了閹割時的損失,賣的時候相應提高價格也是應該的;若是買方把家畜買回家,自己去找人來閹割,損失自然也是他們自己承擔,或則是他們和閹割的手藝人自己溝通損失的事兒,我覺得到時候肯定是選第一種的人比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