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
葉青又驚又喜的忙問。
“真的?”
“大哥怎麼可能拿這事兒同你們開玩笑?”
“那就好,那就好……”葉青長長鬆了一口氣
程懷瑾拍拍義弟的肩膀,先前沉痛的語調忽一下變得輕快了些。
“你爹是被陷害的,他是一個好官……新皇登基後,在去年立秋時便已經昭告天下為你父親平反了,你的庶姐也在你父親的案子平反後,及時從軍中放出來了。”
“她……她從軍中出來後,如今可好?”顧南山聲音嘶啞的顫聲問。
“據我的人從京城季家得來的消息,據說你的庶姐並未隨你祖父派去接她的人回京,而是在距離邊關八百裏外的安縣,自己做主嫁給了一個在最後一戰時右臂被砍斷的百夫長,對於目前你庶姐所住的具體地址,以及他們夫妻相處的如何?目前我派出去打聽的人還未回來,估計過不了多久,就能有消息傳回來了。”
顧南山略鬆了一口氣,垂眸沉聲道:“那就好,那就好……”
葉青聽聞後鬆了一口氣,可下一瞬,便又再次揪心起來。
在極其看重貞潔的這個時代。
一個當過十年軍女支的女人,哪怕女子的父親被皇上平反了,家族即便是明麵上接納了女子的歸來,暗地裏也會各種嫌棄的。
人的嘴,很多時候也是無形的殺人利刃。
越是至親之人所說的傷人之言,便會愈發的傷人至深。
而且。
新皇修改的女子婚嫁年齡,以及守寡婦人再嫁的條例中,士族中的女子並不在此列。
所以。
相公的庶姐。
或許被家人接回去了,然後隨便就被弄去一個破屋子裏養著,如同被圈養的家畜一樣沒有自由,一輩子在那裏待到死。
或許被接回去了,家族中的人為了家族的聲譽,雖不能也不敢直接弄死,但不留痕跡製造正常“病逝”卻是很容易的。
或許還會被直接送去家廟,以及尼姑奄強迫出家。
無論是哪一種?
對於備受折磨了十年的女子來說,都是極其殘忍的。
顧南山似乎忽然想起了什麼?猛一下抬頭望向義兄。
“大哥,我生父當初被陷害,那可是重罪,是會罪及家人的……我現在才想起來,大哥你剛剛隻是說了我父親,母親,庶姐以及顧……顧家那個兒子的判決,你卻從未說過我祖父以及其他親人的判決。”
葉青也終於反應過來了不對勁兒:“對呀大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雖然大哥還沒詳說,但葉青敏銳的直覺告訴她,這太不對勁兒了。
程懷瑾蹙眉,愁苦著臉,伸手撓了撓頭。
“這個吧……我說了你們也別傷心,其實吧,季時過乃是小妾所生,上麵有個厲害的嫡妻壓著母子兩人,而且,二弟你祖父是個愛欲其生,恨欲其死的性子。”
葉青:“?”
顧南山:“?”。
程懷瑾:“這事吧……當初大哥在京城時,也曾聽那些人當成笑話說過那麼一嘴,據說二弟祖母年輕時仰慕二弟祖父,曾鬧出不少笑話,弄得二弟祖父很是丟臉,後二弟祖母娘家出事兒家道中落,也不知是二弟祖母執迷不悔主動嫁進季家當妾?還是有別的原因在裏麵?反正進了季家的們後,二弟祖母就不被二弟祖父所喜,後來連帶著也不待見二弟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