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是這般說,見他咳的太厲害,到底還是心疼,直伸手去扶他的背,“都說了,不舒服就停下,你怎麼就是不聽,現下知曉難受了罷?”
若是能停下,又怎麼可能三番四次被勾上?
沈家公子麵色微微一頓,這些日子確實荒唐,隻要一挨到她就管不住自己的心思,理智不存。
他眼中眸色越發沉下,似乎有很深的顧慮,直拉開了她的手,“姑娘到底什麼時候才肯放我走?”
竟然還惦記著走!根本就是好賴不分!
她猛的從他懷裏站起身,“你還是將心思放到別的地方罷,我絕對不會放你走的!”
沈家公子並沒有抬頭看他,一邊壓製著咳嗽,一邊費力道:“我說了我已經有意中人,絕對不會喜歡你。”
“你的意中人隻能是我!”錦瑟猛的拽上他的衣領怒道,那模樣如同隻凶狠的小貓兒般,毛都豎起來了!
隻是見他咳的厲害,終究是不忍心對他發脾氣,鬆了手直往外頭衝去,唯恐再待一會兒,自己便忍不住撓他。
妖侍們將小妖怪們尋來的仙藥全擺了出來,都是續命的好藥,還有幾個胖乎乎的人參娃娃關在籠子裏頭,淚眼汪汪的瞅著錦瑟。
錦瑟正一樣樣查看,卻意外碰到了兩個偷偷過來的人,抬眼一看正是匹相和匹獻。
二人瞧見錦瑟,嚇得險些從雲頭上跌下來,直轉身逃離。
錦瑟見狀眼眸微眯,隨手祭出了繡花線,一把拉下了二人,雙雙砸落在她麵前。
“你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匹相強作鎮定,恭敬開口,“屬下等聽說有人和公子長得一模一樣,便來看看。”
錦瑟可不信,視線落在他們拿著的仙藥上,“既是看看又何必帶著仙藥?你們又是怎麼知道他身子不好?”
匹獻當即收起了仙藥,言辭蒼白,“屬下……屬下也是聽說……”
錦瑟一笑,緩步走近他們,“聽誰說的,他的消息我已經封了徹底,知道的可沒有幾個。”
二人臉色都有些白了,似乎害怕她發現什麼。
瞧這樣子必然不是第一次來見沈甫亭,以這二人的性子,若不是沈甫亭,還真沒有人能使喚他們,既然不是頭次來,那就說明他們之間是過交流……
他如今一介凡人,若是沒有記憶,又怎麼驅使他們,還會毫無戒備的吃下他們帶來的仙藥?
錦瑟這般一想,前後就全都通了,難怪他見了自己不但不害怕,反而與她……!
他分明就是什麼都記得!
錦瑟眼中眸色瞬間一沉,“你們的帝仙什麼都記得對不對!”
二人麵上一僵,根本不敢說,“妖尊此話何意,恕屬下等聽不明白。”
錦瑟眼眸微轉,忽而一笑試探道:“你們知道他,卻沒有跟在他身邊,想來他確實不是沈甫亭……如此倒是白白浪費了我的時間,這人又這般不識抬舉,白長的這般像,倒不如殺了他,叫我去了心頭火氣!”她說著轉身便往宮殿那處走去。
二人不知她怎麼突然轉變到了這處,不過她性子一向古怪,難以琢磨,聞言也來不及多想,連忙上前去攔,“還請妖尊三思,這人究竟是不是,還需仔細定奪!”
錦瑟可不聽他們的廢話,隨手一揮袖便將二人擊飛出去,半點不留情麵,那風雨欲來的架勢,似乎真的要去殺沈甫亭。
二人摔飛出去,見她來真的,直嚇得麵色煞白,連滾帶爬的攔到了錦瑟麵前,“妖尊千萬手下留情,君主如今是一縷魂魄寄在凡胎之中,受不得半點攻擊,倘若有個萬一,可就全完了!”
這個混蛋,果然在騙她!
可真真是扮豬吃老虎的好本事,將她騙得團團轉!
錦瑟想起他這幾日的淡漠和刻意疏遠,氣的火冒三丈,更多的卻是委屈幽怨,“他為何騙我,既然記得我,為何不來尋我,叫我生生等了十年!”
話已經說到這個檔口,匹相也不敢有一絲隱瞞,一開口眼眶盡濕,“君主實非刻意隱瞞,本是一到凡人身上便要尋您,可沒想到僥幸留得一魂,卻逃不脫仙帝命數,年至二十必受天雷,這天雷下來實難得幸逃脫,十有八九魂飛魄散,君主不敢尋您,唯恐您白白歡喜一場,徒增傷心,吾等不敢言之,隻能替君主探看您一二,到了後頭君主怕您察覺,便連我們也不能去了。”
匹獻聞言哭的泣不成聲,“還請妖尊不要太過苛責,如今離二十天劫,已沒有多少時日了,君主……他……”也沒有時日了。
錦瑟聞言愣在當場,直往後退了幾步,險些沒站住腳。
原來是要受天劫,可他如今根本受不住啊,他一個凡人,怎麼受這仙帝天雷。
一道下來就成了灰燼,哪還有活路可走?!!!
錦瑟呼吸一窒,眼前驟然一黑,一陣天旋地轉,徹底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