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阿姨,這幅《齧指痛心》圖是梁叔叔收藏多年的珍品,怎麼能送給我呢?我雖是個古玩商,但隻是買賣古玩字畫,並不懂得鑒賞其文史、藝術價值。您和梁叔叔將這幅珍貴的話贈送給我,豈不是明珠暗投?”
唐昕一邊搖手,一邊有點惶恐地推拒。
方清荷有點不悅地說:“小唐,這是我和你梁叔叔的一點心意。說得直白一點,是梁叔叔給你的一個見麵禮,難道你不想領這個情?你不是說要將張大千的那幅《玉殿清荷圖》作為壽禮送給我嗎?如果你不收這幅畫,那我也不收你的禮。”
唐昕聽她話說到這份上,不敢再推拒,隻好伸手將畫接過來,很禮貌地向梁天放和方清荷鞠躬致謝。
隨後,他打開隨身帶著的肩挎包,從裏麵拿出一個木匣子,扭開匣子上的銅扣後,從裏麵取出那幅《玉殿清荷圖》,捧到方清荷麵前,說:“方阿姨,祝您生日快樂,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也祝願您跟這幅畫上的荷花一樣,永葆美麗容顏,永遠清麗脫俗。”
這幾句祝福語,聽得方清荷心花怒放、喜笑顏開,珍而重之地將畫接過去,然後轉頭看著梁天放,用滿含驕傲的語氣說:“老梁,你聽聽,孩子的情商多高,多會說話,用的詞語多貼切、多妥當!他雖然書讀得不多,但我看他的講話水平,比任何同年齡的名牌大學生都要強!”
梁天放微微頷首,表示讚成她的話。
就在這時,唐昕的手機響了,是陳韻菡打過來的。
“唐昕,你是不是在橫江賓館一號樓?”陳韻菡的語氣急促中帶著一點興奮。
唐昕疑惑地問:“你怎麼知道的?”
“剛剛我去唐韻軒找你,聽猴子說你在橫江賓館,準備參加方阿姨的四十歲生日晚宴,對嗎?”
唐昕看了一眼梁天放和方清荷,“嗯”了一聲,說:“是的。菡菡,你找我有事嗎?”
“當然有事。先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昨天上午九點,我把報名表和個人履曆通過微信傳給了總台的鍾副台長,請他審查。今天中午,鍾副台長就打電話給我了,說我的初審已經通過,讓我明天趕到總台去麵試。如果麵試沒問題,就會將我列為選調考察對象。”
唐昕驚訝地問:“這麼快?麵試應該就是走個程序吧,以你的外在條件和業務水平,麵試肯定能通過的。”
陳韻菡很高興地說:“難得你這麼誇獎我一次,謝謝你的金口玉言。不過,我心裏很清楚:這次我能夠報名並通過初審,純粹就是方阿姨的麵子。因此,我想見見她,當麵向她道謝。我現在就在橫江賓館大堂,你下來接我一下,帶我去見方阿姨。不然的話,我不好意思冒昧去打擾她。”
唐昕有點為難地說:“菡菡,這不大好吧!方阿姨今天客人很多,她可能不大方便接待你。”
陳韻菡執拗地說:“這有什麼不方便的?我就跟她見一麵,說幾句感謝的話,然後馬上就走,不會耽誤她太多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