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他媽,你亂什麼。”
“不是麼,我的不對麼?”
隨後就是苛責,“你也有份,要不是你老是寵著她,為她話,把她寵壞了,我們兒子就不會死。”
“都是我的孩子,王主任,你要公平對待,我難道不公平麼?”
婦女句句誅心,“她還要我怎麼公平?”
“難道要我將剩下孩子的命也賠給她,把我們的命也賠給她麼?”
“你又知道,她從醫院跑了,那麼重的傷,我多怕,我真的怕,怕她死了,我跪求了警察尋找她,我在警察局門口坐了一一夜,就連我們兒子,死之前,最放心不下的依舊是她。”
那個時候他們以為是冷戰的人對付了她,以為警局的人不敢與冷戰對上,所以才在警局門口跪著逼他們去找冷戰要人的。
一直到丁遠的好友告訴他們,冷戰不是這種人,他會幫忙找,丁依秋媽媽才離開警局的。
之後是隱忍的男人的聲音,“對不起王主任,我妻子她並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喜歡口是心非,她其實很擔心她,也很愛她,我們也沒有真的想要拋棄她,和她斷絕關係,不過是為了做給得罪的人看。”
要不是有父母和哥哥偏寵著,又怎麼會有丁依秋這樣任性妄為且自私的性格。
半響,男子再次開口,“我們去看看她。”
“我不去。”
“王主任得對,都來了,你心裏不是一直記掛她麼。”
男子開始勸慰起來。
急救病房內燈火通明,丁依秋雖然蓋著被子,但整個頭包括脖頸和手臂都露在外麵,她也清清楚楚的聽到外麵久違熟悉且讓她日思夜想的聲音。
感覺到門被推動了,丁依秋掃到自己露在外麵的手臂,醜陋不堪,一下子想到自己現在的樣子,心中莫名慌,並且難受恐懼,一躍而起,迅速的壓住了門,壓得死死的。
“怎麼推不開?”
王廣銘一聽向前一步,推了下,的確很緊,想到蘇簡還在裏麵,喊了一聲,“蘇簡?”
蘇簡環著手,冷靜盯著不顧自己傷殘的身體也要狠狠壓住門的人,先前對她充滿恨意的眼睛,此時居然帶著眼淚和懇求。
見到蘇簡麵無表情的走過來的時候,丁依秋聲音壓抑著痛苦,沙啞難聽,“不要,不要開門。”
她不能讓她爸媽見到她這個樣子,他們會瘋了的,一定會,她寧願她是他們記憶中那個模樣。
她錯了,她真的錯了,她怎麼會以為這麼愛她父母會出那樣絕情的話。
靠著門丁依秋更能聽到她母親的抽泣聲,帶血的眼淚也不斷下落。
聲音很低,也帶著哭腔,“爸,媽!”
她要給大哥報仇,可是她又做了些什麼?
也許因為血緣的原因,或者因為父母與子女之間有特殊的感應,丁依秋那樣低的聲音,門外的兩個人居然聽到了,身軀都僵硬了。
尤其聽出了丁依秋語氣中的痛苦,兩個人突然猛拍了門。
“依秋,是你麼,開門,你這孩子到底怎麼回事,不是剛被救回命麼?
你怎麼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