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囊抿了嘴,起身,嘴唇蒼白偏紫,進去另外的房間。
沒多久拿了一碗粥出來放在蘇簡前麵,粥冒著熱氣,“喝了。”
迎麵而來的熱氣,讓蘇簡凍得有些僵了的臉緩和了些,可看著推過來的碗,蘇簡也沒客氣,“剛盛出來的粥,燙,給我吹吹。”
陳少囊剛要去吹,一想到這女人可是人質,又不是蘇姨,憑啥對她那麼好,還幫她吹?
直接將碗放一旁,給它自然涼,自己則捧著一碗熱粥,緩緩的喝起來,整個身子漸漸暖和,就在身體處於舒服感覺的時候,突然一股從心尖開始爆發的疼使得陳少囊渾身顫抖。
這種疼,陳少囊已經熟悉了五年,這兩年越來越烈,發作越來越頻繁,咬緊變黑的嘴唇將碗放好後,抿著嘴,脖子上的青筋都可見,被他握著的身下的椅子能清楚的見到他手指捉出來的痕跡,最後更是帶血。
“很痛苦吧。”
淡淡的聲音讓雙眼布滿血絲幾乎要爆血管的陳少囊朝著她看去,看不清人,周圍一片血色的模糊。
“活該!”
平淡的話讓陳少囊想笑,是啊,活該。
沒本事硬要撐著活到現在,想要減輕痛苦,當初就該和其他的人一樣淘汰而死。
可他不能死,在自己的弟弟還有一個活下來的基礎上,他的活著,做好哥哥的能力保護他,他已經眼睜睜看著另外的一個弟弟死了,死在他麵前。
他不想回憶那個黑暗的監獄,四麵光溜的鐵牆,裏麵三十個人,沒有吃的,開始還好,後來餓瘋了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
關他們十五,不給水喝,不給食物,規則也早早就告訴他們,挺過去,就一腳邁入了毒醫會或者黑暗組織。
可十五,沒水沒食物,人怎麼可能活下去?
餓極了的人最是恐怖,什麼都做的出來。
毒醫會的毒師,很多都不用踏出他們無法接受的道德底線,而他們這些毒醫會的普通工作人員,從重重考驗活下來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算不的人了,他們不能保留人性。
每年特定的時候他們都會被拉去看那些監視他們如何活下來的錄像,殘忍的告訴他們,別逃,脫離毒醫會,他們會是社會的人渣。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少囊居然忍下來了,擦幹淨嘴角和眼角的血跡,又跟個沒事人一樣,端起桌上的粥,可惜,粥居然涼掉了。
陳少囊下意識的抬頭看著被綁在柱子上的人,看著她平靜的麵孔,不知道在想什麼,起身,端了她的粥過去。
冷嘲了句,“熱的不喝,活該!”
蘇簡瞥了他一眼,也沒嫌棄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看到這一幕陳少囊實在沒忍住,“昨給你的水是從後麵的湖泊直接韜的。”
一口氣喝完粥的蘇簡長舒口氣,十分舒服,“所以呢?”
“你這麼餓,不如把我那碗也喝了。”
“那感情好啊。”
她昨晚上就沒給吃的,下毒捆綁不,吃飯好歹也能有力氣,他們防她居然防到這個地步,一定是這個少年昨打了個電話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