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包子(2 / 3)

這個認知讓溫硯心中充盈,他微勾了勾嘴角,閉著眼親吻紀汀的側臉:“嗯,是啊,寶寶在和我們打招呼呢。”

初為人父人母,現下所經曆的一切都是新鮮的、從未嚐試過的,雖然從懷孕到生產期間曆來會麵臨許多挑戰,但紀汀心裏卻無比期待孩子出生的那一天。

——她和阿硯哥哥的孩子,一定是超級可愛的小天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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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七八個月的時候,紀汀的肚子明顯大了,單手撐著腰在院子裏走來走去,下午的時候出來曬曬太陽,什麼也不幹就這樣水完一天,然後臨睡前看一眼啟宴上漲的股價——

嗯,又賺了一個億,心滿意足地入睡,明天起來繼續鹹魚。

離預產期還有一個月的時候,溫硯也不去公司上班了,直接在家裏書房辦公,紀汀有什麼情況他也能隨時知曉。

產前注意事項他熟讀成誦,接產大夫和護士以及醫院一條龍服務已經早早就安排好了,就等著孩子降生的那一天。

除此之外,每天的起居飲食溫硯都要親自打理操持,一日三餐都由他嚴格把控,家裏一溜的傭人沒事幹隻好杵在門外等候祖宗發號施令。

有些女性懷孕期間會水腫,紀汀不算特別明顯的那一類型,但她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也是有類似變化的。每天一照鏡子就覺得自己小腿又粗了,頓時哼哼唧唧地撅嘴:“好醜……”

溫硯坐在床沿邊給她捏腿,邊捏還邊笑著親她嫩白的腳背:“我老婆永遠是最漂亮的。”

他慣會講這些甜言蜜語,但紀汀仍舊覺得受用,她忽然就想起了第一次見他的時候,男人身姿挺拔側顏清雋,唇邊笑意溫和,卻帶著不可忽視的距離感——如今那些生疏早已化為齏粉,他與她親密無間又毫無保留。

因為愛上了他,所以她變得很勇敢,那些未曾經曆過的恐懼也不足入眼。

越是臨近產期溫硯越小心謹慎,最後連手機都不讓紀汀用了,她無奈之下隻好讀書。

一星期下來,曾經學生時代想閱讀卻遺憾沒時間看的書都被啃完了。紀汀轉而攻向畫畫,她本來就有點素描基礎,請了老師在家裏教了個兩三天,基本上能畫出簡單生動的布麵油畫了。

預產日當天,一切風平浪靜。

紀汀提前兩天入住醫院,雖說換了個地方,但本質上還是一如既往地鹹魚,有時候眼睛一閉一睜,好幾個小時就過去了。

因而羊水破的時候,她的感知好像還有點遲鈍,歪了歪頭問:“阿硯,床怎麼好像濕了?”

男人靜了一瞬,而後手一抖,猛地起身去按鈴。

醫生護士本就隨時待命,因此來得很快,幾乎是魚貫而入,有條不紊地進行操作。

紀汀靠在床頭看著,總覺得溫硯好像比自己還緊張——自從剛剛開始,他就有些坐立不安,握著她的指尖也跟著發顫。

紀汀微微用力回握了一下,男人似是有所感知般,抬眸對上了她的眼。

擔憂,惶恐,許多種百轉千回的情緒,他無法宣之於口,隻輕聲喚道:“寶貝……”

陣痛來得比預想中更難熬,羊水破是破了,但宮頸開得很慢,隨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紀汀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一開始還緊咬著唇克製著,後來實在疼得忍不住了,破碎的嗚咽從口中溢出來,刀子般戳在溫硯的心窩上。

這種疼痛他想要替她卻是替不了,他深深感覺到自己的無能。

他紅著眼坐在原位,把手伸過去:“要是實在受不了,隨你怎麼咬。”但願這樣能分擔她千分之一的痛苦。

可紀汀不願。

一個人已經很難熬了,還拉著他做什麼。

她堅決地把溫硯趕出了病房,讓他在外頭等著,不要再看見自己這個樣子。

男人沉默地立於房門外,第一次體會到度秒如年是什麼感受。

時針一圈一圈地轉著,他的小姑娘卻還不出來,心像是吊在了高高的懸崖邊,隨時可能墜落。

好幾次他想生生闖進病房,卻又控製住自己,焦急不安地在外麵來回踱步。

紀仁亮、蘇悅容和紀琛也早早就到了,此刻就坐在產房外候著。蘇悅容是過來人,知道這也算是比較正常的情況,抓住溫硯的手安撫:“小硯你放心,汀汀不會有事的。”

這話像一顆定心丸,溫硯抿著唇,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嗯,我知道的,媽。”

紀琛探頭過來,拍了拍他的肩。

兄弟之間什麼都不必多說,一切盡在不言中。

不知等了多久,溫硯覺得那門都快被自己盯出一個洞了,綠燈亮了起來。

醫生步伐閑適地走了出來:“一兒一女,大人和孩子狀況都很良好。”

溫硯這才恍惚發覺自己出了一身冷汗,脫力般地喘了幾口氣,接著馬不停蹄地衝進產房。護士手上的孩子他沒看一眼,徑自去找尋自己的小姑娘。

男人俯下身,小心翼翼地親吻已經累得陷入熟睡的女孩,護士看著他的神情,心裏默默想——恐怕先生這是愛慘了太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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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慘了太太的先生在太太睡著時終於也能睡一個好覺。

一覺起來,竟然已經下午一點了。他剛給紀汀倒了杯水,她就迷迷糊糊睜開了眼。

“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紀汀望著他泛青的眼眶和略帶點胡渣的下頜,緩緩定了定神,張了張嘴卻什麼話都沒說。

溫硯顰眉,緊張地握住她的手:“是還疼嗎?”

“咕嘟”一聲,很微妙,但卻讓紀汀霎時紅了臉。

她支吾著說:“……我餓了。”

“……”

紀汀強行挽尊:“可能是因為肚子空了,所以……”

溫硯愣了好一下,唇邊才慢慢一點點勾出笑意:“這就給你拿飯。”

懷孕的時候總是吃什麼都沒胃口,生完之後簡直吃嘛嘛香,紀汀覺得她甚至還能再來一頓。捂著肚皮癱在床上幸福地打嗝,紀汀這才想起有兩個嗷嗷待哺的小家夥。

“阿硯,你看過孩子了嗎?好不好看?”

“嗯,很好看。”溫硯彎唇,將她摟入懷中。他撫著她被汗濕的發端,情不自禁地低頭親了親她。

紀汀聽到這個回答之後,滿意了。

然而聽到滿意回答的紀汀見過孩子之後,被結結實實真情實感地醜到了。

——與想象中大相徑庭,實在談不上好看,像小猴子一樣,全身通紅,醜兮兮的,眼睛還未睜開,眯成一條細細的縫。

但是……

紀汀長久凝視著兩個繈褓中的小寶貝,忽而感覺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牽動了一下。

他們的臉頰軟乎乎的,當她靠近時,他們會不自知地緊握住她的食指,全心全意地展現出依戀……

紀汀覺得,這是比自己的生命還珍貴的兩個孩子。

真的,真的好愛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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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名環節永遠是痛並快樂著的環節。

作為外公外婆,紀父紀母是非常看重孩子的名字的——要有文化,要不落俗套,還要符合五行八卦自然理義。

一本《新華字典》被來回地翻,每天都在思考和比對各種字音字形,甚至還找了“高人”算了一卦,金木水火土缺啥補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