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將軍府。
議事廳。
數十名武將,修士,文士聚集一堂,氣氛卻異常沉悶。
不少人臉上掛著哀色,三日前那一戰實在太過慘烈。
多少生死與共的袍澤從此天人訣別!
赫連飛白古井無波的臉上也帶著一絲悲嗆,連續幾日不眠不休操勞戰事,以他的體魄也有些吃不消。
一名文書拿著一本小冊子上前,麵對著眾人,聲音嘶啞:“諸位同僚,此役鎮北軍折損五萬七千人,校尉以上軍官戰死一千人,元副將舍生取義,不幸陣亡,此次大戰我鎮北軍傷亡慘重。但是蠻族狼子野心,仍在虎視眈眈,望各位莫要懈怠,發奮圖強,共驅蠻族。”
廳中諸人壓下心中哀意,紛紛點頭稱是,秦蠻乃是世仇,在座的諸人皆有同袍親友死於蠻族手中,都恨不得將蠻子們剝皮抽筋。
赫連飛白看著廳下諸人,悠悠的歎了一聲:“諸位都是我手下肱骨之將,你們自然明白老夫對蠻族的恨意。如今蠻族龜縮在天淵附近,但是以鎮北軍現在的實力,實在難以和蠻族野地決戰。”
一名年青武將驀的站了起來,先是向赫連飛白抱拳行禮,然後悲憤的朝著廳中諸人道:“我秦國與蠻族有不共戴天之仇,如今就有一名蠻族正在拒北城內,請問諸位大人,該如何處置她?”
“竟有此事,城中怎麼會有蠻子,必要誅殺此人!”一名負責城北防務的年輕武將
廳中諸人麵麵相覷,有的年青武將怦然站起,神情憤憤,還有的年長一些武將的卻是沉默不語,陪坐末尾的白盧卻是忍不住起身正欲說話。
“嘭”的一聲響起,那是指節敲在桌上的聲音,雖然聲音不大,但是所有人都如同中了魔咒一般,嘈雜的聲音瞬間停止,所有人都神色恭敬的望向赫連飛白。
赫連飛白沉聲道:“拓跋姑娘雖說是蠻族,但是是葉鎮北使帶來的貴客,也為拒北城立了大功。元魁,此事以後莫要再提。”
元魁心中憤恨不已,他那天便在城樓,也知道拓跋小蠻跟日炎部,草原部的蠻族不同,立場傾向於秦國。但是若不是她,叔父就不一定會戰死。
但是在赫連飛白麵前,他隻得壓抑住心中不快,恭敬的道:“是,將軍。”
……
拒北城南,一座幽靜的宅子裏。
“拓跋姑娘,葉大哥怎麼樣了?”白盧議事剛結束便直奔這邊,將一包東西放在桌上,神色匆匆的問道。
屋子裏,拓跋小蠻一臉憂色的看著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葉七,葉七此時麵色蒼白,體內生機幾乎斷絕。
“還是這樣,這幾天藥湯給他喂了不少,每日鎮北將軍府也會派人給他渡送靈力,但卻絲毫沒有好轉。”
白盧聞言,原本有點期盼此時也化為預料之內的失落,白盧用手抵住葉七手背,溫和的靈力緩緩輸送到葉七體內,隻是無論多少靈力,都如同石沉大海,一進入葉七身體,便再也感知不到了。
“我來試試!”屋外傳來一個清脆溫婉的聲音。
白盧往外望去,不禁大吃一驚。
“雍南煙?”
屋外一襲青袍正嫋嫋走來,碧綠色的簪子隨意的束起烏黑靚麗的秀發,寬鬆的青袍也掩蓋不住娥羅多姿的身軀,一雙媚出水的眼眸此時卻是透露著認真。
拓跋小蠻俏臉繃得緊緊的,“她是誰?”
白盧隻覺頭大,苦笑一下,“雍南煙是國師弟子,天魔門聖女,今日帶著王上派遣的隨軍修士剛趕到拒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