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璜一下子急了,他擋在了周曄身前,大聲道:“誰敢動他?”
可是,那幾名騎士一起拔出刀來,這一下可跟剛才空手比鬥不一樣了,他們的刀都是百煉精鋼打製而成的,寒光凜冽,煞氣逼人。
而中年人的另外幾名護衛,則都將自己背上的弓取了下來,彎弓搭箭,對準了賈璜,隻要一鬆手,賈璜的身上就會多幾個透明窟窿。
賈璜雖然剛才戰勝了中年人的護衛,可是那是因為他皮粗肉厚,不懼對方的拳頭,事實上,他的武功稀鬆平常,也很挨了不少拳頭,如果這些拳頭都換成刀子的話,他早就倒下了。
所以,這幾把刀和弓一亮出來,場中的形勢立刻被中年人所控製了。
一直和顏悅色的中年人現在也是臉若寒霜,冷冷地看著周曄和賈璜,他臉色一變,一股肅殺之氣讓場中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好幾度。
那些無賴子一個個大喜過望,他們巴不得那些護衛趕緊刀弓齊下,把賈璜剁成肉醬才好,這樣方能消他們剛才挨打的心頭之恨了。
鄉民們一個個大驚失色,噤若寒蟬,動都不敢動一下。
宋氏的哀泣聲又大了一些,周屏也大聲哭喊了起來。
賈璜雖然愣,可是也知道現在是生死關頭,他站在原地沒有動,隻是臉上充滿了悲憤,拳頭也被他握得發白,微微顫抖著。
眼看那幾個護衛就要上前拿下周曄了,周曄放開了宋氏的手,轉向了中年人,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他的笑聲倒讓那幾個護衛腳步停頓了一下,中年人撫須道:“爾已死到臨頭,何故大笑?”
周曄道:“我素聞會稽朱儁朱公偉以孝養母親而遠近聞名,為人又輕財重義,今日一見,原來是見麵不如聞名啊!”
周曄這話一出口,那些護衛同聲怒斥道:“大膽狂徒!”
一個護衛怒衝衝地走過來,賈璜一咬牙,再次擋住了他,那個護衛剛想揮刀砍過去,中年人輕聲道:“住手。”
護衛硬生生地收住了手,退了兩步,可是他看著周曄的眼神卻充滿了憤恨。
中年人看周曄的眼神多了一絲玩味,他說:“你怎知我身份?”
周曄心道,我怎知你身份?當然是看書看到的。
周曄在現代的父親是個曆史係教授,他從小就喜歡曆史,特別是三國這一段曆史,他不知道看了多少遍。
像朱儁這樣的漢末名將,他的事跡周曄自然是耳熟能詳。
他知道,朱儁曾經在光和元年到交州來當刺史,而他的任務主要是剿滅梁龍之亂。
剛才聽到那個無賴喊朱儁方伯,朱儁的兩個護衛都是會稽人,又都姓朱,那他如果還猜不出朱儁的身份,他的書也就白讀了。
時人好作大言,可以說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周曄為了自救,也隻能是來個語不驚人死不休了。
如果這樣還引不起朱儁的興趣,那他隻有認命了。
這時,朱儁已經對他的話有了興趣,周曄自然不會再無禮了,他拱手道:“方伯威名遠揚,今帶兵鎮我交州,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我又怎會不知方伯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