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哭個痛快,以後就好好過日子吧,地大的很,看看遠處的大海吧,好男兒得把目光看遠一點才行。”
聽見王鎮的話,房沼一瞬間真的大哭了起來,響亮的聲音,發泄著這些年的委屈和惶恐。
嶺南多瘴氣,蛇蟲鼠蟻也極多,每年還有那麼幾次台風,丈夫多早夭,在這時代被視為蠻荒絕地。
房沼雖然在嶺南出世,可從卻在父親的感歎聲中長大,經常聽見父親著自家的昔日榮光,感受著父親和幾個叔叔身上那種深沉的絕望,又看著他們幾人相繼病逝,的心裏這些年確實承受了不少的壓力。
在老仆懷裏哭痛哭了一陣,房沼感覺心情舒暢了許多,看了看王鎮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沼失態,讓先生見笑了。”
王鎮搖了搖頭,笑道:“無妨,不過真情流露罷了,你年紀幼,還是這樣真爛漫一些比較好,整像個大人一樣可不行。”
王鎮沉吟了一下,接著道:“先生有教:為經人痛,莫勸人善,我渝州一係雖然放下了許多仇怨,可從不提倡以德報怨,就連先生那樣的聖人,在我們遊學出事之後,也曾一怒之下血洗了兩江兩岸的世家大族和官吏。
不過,你現在年紀幼,確實不該把仇恨時時記掛在心,如果實在放不下也最好等你成年後,再談報仇之事,現在你還是好好跟著我學習一些知識,開開心心的過好自己的日子吧。”
房沼再叩首,“多謝先生教誨,弟子定當遵從。”
“哈哈,行了,起來吧。”王鎮笑道:“今日你拜我為師,你的大禮我受也就受了,以後這種大禮就別行了,不然,要是被你師祖知道了,為師可就不招你師祖待見嘍。”
房沼有些不解的問道:“這是為何?地君親師此三綱五常也,給師尊叩首不是應當的嗎?”
王鎮臉色有些怪異的道:“我渝州一係記名者百萬,皆出自你師祖門下,不記名者遍布大唐,畢竟百科全書、算數高級篇章和有教名言,還是值得學習的。”
房沼和身邊老仆皆點了點頭,這三本書每年一更新,隻要一出來必然大賣特賣,畢竟自從王正改善造紙術之後書籍的售價已經大大降低了許多,就算普通人家每年買個十本八本的並不算什麼太大的負擔。
房沼自己就每年都會購買,也正因為知道渝州一係的學問可學,聽大管事的親傳弟子到了寶安,房沼這才急急忙忙的趕來拜見,希望能跟著王鎮學習。
父親之言果然沒錯,房家雖然被貶,可盛名猶存,哪怕是大管事這樣的神人,也會給點薄麵的。
房沼如此想著的時候,卻聽王鎮接著道:“你師祖本就是隨性之人,最初教授我們學問的時候就不用我們行什麼大禮。
之後隨著他老人家名氣越來越大,更是受不了諸多的繁文縟節,於是幹脆直接明令禁止了諸多禮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