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勳一句話都沒,轉頭就掀開帳簾子想走。
但走到帳篷口,魏大勳卻又閉起了眼睛,似乎是在努力壓著胸中的火氣,然後將帳篷簾子放下,轉身又走了進去。
他再次進入帳篷的時候,沈白等人已經看到他了。
沈白奇怪的道:“三弟,這位是?”
張桓笑了笑道:“二哥,咱一會再玩,先把東西收拾一下,這位是吏部尚書魏大勳……”
剛到這的時候,卻聽唐豪奇道:“不應、應該是魏大人麼?怎、怎麼變成了大熏、熏?”
魏大勳被這個磕巴氣的直咬牙:“子!老夫的名字是魏大勳!”
沈白用手肘輕輕的頂了頂唐豪的腰,然後道:“沈白見過魏尚書。”
唐豪這也猛的反應過勁來,同樣問禮:“見過魏尚書。”
魏大勳掃了一眼他們玩的三國殺,雖然他不知道這具體是什麼東西,但他也能明白,這是純粹的遊戲之道。
這些東西在魏大勳的眼中,就是破爛,就是紈絝之道!
他冷眼掃視了一下沈白和唐豪,然後又看了看吳王,道:“大好的時光,不可玩物喪誌。”
沈白聞言皺了皺眉。
這老頭一進來第一句話就是批評自己這些人,是不是有點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不過看他的裝束,想來應是陛下派來的使者,如今張桓等人既然是要裝,那就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好好裝一裝,讓他帶信回去給楚皇。
想到這,卻見沈白衝著魏大勳道:“回大人話,大人此話似有不妥,我等隻是閑暇娛樂之舉,又不是成成宿的玩,何來玩物喪誌之?難不成隻有每日孜孜不倦的讀書,讀的毫無情感,不懂喜怒哀樂,神覺麻木,才是有誌之人嗎?”
吳王聽了這話嚇了一跳,使勁的衝沈白擠眉弄眼,但沈白隻是裝作沒看到。
魏大勳哼了哼,道:“一派胡言!老夫本以為是什麼有誌有學之士,不想竟是這般貨色!”
罷,便見魏大勳轉頭衝著吳王拱了拱手,道:“殿下與這等人為伍,還稱兄道弟,大為不妥!還請殿下好自為之。”
罷,便見魏大勳衝著張桓拱了拱手,然後轉身消失在帳篷外。
張桓苦笑著看向沈白,道:“二哥,你平時脾氣不是挺好的嗎?這種時刻,為何要得罪他呢?魏大勳乃是當朝名士,聲威素著,他是士子領袖,亦不為過……皇帝叔叔平日裏都讓著他,你卻生生的把他給氣跑了……唉。”
沈白沒想到魏大勳居然還有這樣的背景,不過仔細一想,倒也是好事。
“三弟,眼下這種情況,咱們連陛下的麵還沒見到,最好還是低調一點,像是魏大勳這樣的重臣名士,最好不要刻意和他結交,不然傳到朝中,多少有些不太穩妥,得罪了倒也幹淨。”
張桓吸了吸鼻子,沒有話。
就算是沈白的有道理,但他還是打心眼裏心疼這次機會。
若是能夠跟魏大勳交好,其實對他還是很有臂助的。
……
魏大勳氣哼哼的往吳王的行營外走,一邊走一邊哼唧:“什麼東西!頑劣之徒,就這樣一群人,還想當陛下的繼承人,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