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到這,泰王心中便恨死了沈白。
他今日來此的意圖很簡單,若是沈白還是那個一年前憤世嫉俗的書生,泰王見了他的麵,直消言辭譏諷,激起他的怒意,惹他向自己動手,到時候再讓牛通誌當成打死他,便算是報了那一箭之仇……
這個計策是完全可行的,這酸儒膽大包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激憤之下向當朝皇親動手也是正常,便是牛通誌為保護自己殺了他,回頭到子那裏,他也是有理!
況且有魏大勳在場作證,此老雖然與自己不和,但一向剛正不阿,斷然不會扯謊。
但是現在,泰王發現沈白好像和去年有點不太一樣了。
不對!一定是自己激的不夠狠!
泰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冷笑道:“豎子,你在恩科之舞弊,惹下大的官司,實乃下文人之恥,這朝中焉有你的一席之地?如今你靠著蒙騙吳王,諂媚恩寵,重新上京,意欲再圖高位,本王從沒見過像你一樣厚顏無恥之人。”
沈白摸了摸鼻子,歎氣道:“沒辦法,誰讓吳王就好我這一口呢。”
泰王的眼珠子頓時瞪的渾圓。
就這麼一句?
“你、你完了?”泰王猶猶豫豫的問道。
沈白隨意的一攤手,道:“那我還能什麼?不錯,我就是諂媚吳王三弟,借著他這根高枝,希望能過點好日子,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您的對。”
泰王站在原地呆愣了片刻,突然轉頭看向牛通誌,道:“是……本王沒有表達清楚麼?”
牛通誌搖頭道:“王爺已經表述的很清楚了……是他自己的問題,王爺不必揪心,末將也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魏大勳突然開口:“二位身為兵部主事,朝中大將,又都是兩朝宿老,居然合起夥來在這擠兌一個二十不到的年輕後輩,難道你們就比沈白高尚嗎?老夫看未必吧!”
魏大勳這一句話如同幕鍾一樣敲響在眾人耳中,四周的吏部各級官吏都是彼此交頭接耳,對泰王之舉議論紛紛。
泰王的臉紅的猶如猴屁股一樣。
魏大勳又道:“不論沈白原先做的事情是對是錯,他今日都不曾再繼續招惹王爺,也對原先的事情不再評價,當年的事,朝廷已經給出了公斷,他也受到了該有的懲罰,王爺身為當朝重臣,兩朝元老,卻咄咄逼人,得理不饒人,羞辱人甚至羞辱到我吏部來了,敢問王爺,這便是為人臣者所應該做的事嗎?就王爺這樣的人,還想要繼承大楚基業,簡直可笑!”
“你、你!魏大勳,你放肆!”
沈白的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傻叉,活該吧你!
牛通誌眼尖,他突然一指沈白,道:“你笑什麼?”
沈白瞬時間收起了那絲得逞的笑容,又露出了一臉的無奈之色:“我沒笑啊……”
“胡,本將剛才分明看到你笑了!你一定笑了!”
沈白歎氣道:“將軍,在下現在若是笑,那也是苦笑,再了我笑與不笑,又能如何?”
牛通誌氣道:“不對!老子剛才看你那賊笑跟狐狸似的,分明不是好笑!你還在老子麵前裝!信不信我揍你現出原形?”
魏大勳氣的渾身發抖。
他怒視著泰王,一字一頓地道:“王爺,難道真要老夫將事情鬧到朝堂之上,這事才算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