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公子麵容秀麗,神情淡泊從容,眼中是寒嶺冰雪般的高曠絕倫。僅被他這麼看著,靈蘿竟有點自慚形穢。鬼使神差地了句:“怪不得戮紅蓮要調戲你了。”
公子瑾之眉心一跳。
見他臉色蒼白如紙,不知是箭傷疼得還是被她氣得,靈蘿也不敢再胡言亂語,斂了斂神色道:“眼下色黑暗,或許還可以暫時藏匿。但他們畢竟人多,若是仔細搜尋開來怕是再也藏不住了。眼下咱們也回不了城了,城門處也一定埋伏了他們的人,得想個辦法。”
公子瑾之道:“還有一處可去。”
靈蘿:“何處?”
“距這裏不過數十裏,有一地在鬧瘟疫。”
靈蘿道:“寧遠鎮?”
在客棧時靈蘿便聽店二對人過。滎揚城內百姓隻知道寧遠鎮流行一種怪病,卻不知是瘟疫。若是知道的話,怕是如何也做不到那麼安逸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置之死地而後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公子點點頭,眉宇間仍有一絲憂慮。
相隔寧遠鎮與滎揚城的,乃是一條寬約二百餘丈的河流。名曰綠河。因兩岸青山映照河水幽綠而得名。
綠河在大端境內並非流域最長的河流,河水也並非最豐澤,卻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隻因地理位置特殊。一條河相隔的兩岸仿若兩個世界,河以南溫暖如春,河以北徹骨嚴寒,甚至有時還能見到河麵結冰隻結一半的奇景。
此時河麵上雖未結冰,卻飄蕩著一層嫋嫋白煙,想也知道下麵會是什麼溫度。
靈蘿扭頭看了看公子,擔憂孱弱的他無法下水。後者隻是淡然道:“沒時間了。”
前來搜尋的殺手的腳步,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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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確定不換一個字來測嗎?”客棧裏,老板娘點燃了油燈。少年道長與麵容懨懨的老者麵對麵坐著,中間暗流湧動。
“不換。”老者仍是那副憊懶之態。
“那抱歉,前輩今日所求之事,恐不能成。”玉無憂淡淡笑著,言辭篤定。
“何出此言?”老者倏然抬眼,看向玉無憂的眼神中滿是陰冷之氣,油燈中的火苗即將吹熄,垂死掙紮地閃了一閃,冒出刺鼻的煙氣。老板娘大氣不敢喘,手裏拿著火折子僵在那裏,不敢上前。
一旁的清輝拳頭裏攥出了汗。
老者起了殺念,明眼人一看便知。偏偏當事人後知後覺,撓了撓後腦勺道:“有酒無菜。老板娘!菜怎麼還沒好!”
被玉無憂一叫,老板娘如夢方醒,忙道:“這就好。”逃似得去廚房備菜。
玉無憂看著老者,鎮定道:“這個字,左邊頭上懸著兩把利刃,下麵是一個人被綁在木架上。可惜右邊卻是一個殳字。”
“那又如何?”老者問。
“這個殳字,前輩乃是蘸著這茶水寫出。殳字,加上水就是沒戲的沒。”玉無憂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