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關隘惡吏攔路,靈蘿車恰逢攔阻(1 / 2)

守隴南城關的城門校尉王大勇是個由前線退下來的老牌卒子。他一個個搜查過來,抓的人不少,沒有見到半個刺客的影子。副校尉是隴南王妃家裏的一個遠房表親家的孩子,關係不算近,但王妃的那位表親慣會投其所好,哄得這位王妃出麵替他家謀得了不少好處,更是將城門副校尉的肥差交給了他家那個毫無戰功的二世祖。

這位副校尉錢樂也無愧於二世祖的名號,整天遊手好閑,自從朝廷的通緝令下來以後,更是假借著抓捕刺客的名頭亂抓人,將這兒搞得一片烏煙瘴氣的。錢樂知這種二世祖身後有靠山,得罪不起,作為頂頭上司的他也就眼不見心不煩,全然放手不管了。

隊伍中排到眼前的,是一輛寒摻馬車。拉車老馬瘦骨嶙峋,明顯是營養不良,車棚更是破爛,陳舊木蓬看起來像是用了二十多年的,木質本身的顏色都要褪去,更何況棉布帳簾。趕車的是位讓人眼前一亮的年輕男子,約莫二十多歲,雖是一副江湖人打扮,卻自有幾分斯文。最近隴南一帶不知是出了什麼大事,彙集了許多武林人士,連隴南王都驚動了,暗地裏安插了不少兵馬暗樁盯著,生怕這些江湖人滋生事端。

二世祖錢樂雖然惡意抓人斂財,可也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這些魚龍混雜的武林人士,他是一個都不敢動,生怕真得罪了那個性情古怪的高手,一個不高興一刀給他“哢嚓”了。刺殺太子的刺客都沒找到呢,誰會為他一個王妃家隔了十萬八千裏的親戚滿世界捉凶手去。

守衛照例盤問一番,然後就要去掀帳簾,檢查車廂中人。那名駕車的斯文男子卻攔住了他,道:“這位軍大哥,實在是不好意思,車廂中是我幾位師妹,都是女眷,是不是不太方便……”他說著,偷偷往那位守軍塞了錠銀子。

簡陋車廂裏,靈蘿捂住了臉。她這位師兄實在是太憨了,說家裏病人、老人見不得風都行,說車廂裏都是女眷,不明擺著告訴這些守衛“快掀開簾子看看”嗎。果然,那守衛收完銀子,跑到副校尉錢樂跟前小聲嘀咕了兩句什麼,那位腰間別著大刀的白臉胖子果然探頭往這邊瞅來。

他邁著四方步走到靈淵馬車前,神情倨傲道:“掀開簾看看。”

靈淵客客氣氣道:“副校尉大人,這……恐怕有損我師妹的清譽。”

錢樂不耐煩地踹了馬車一眼,豪橫道:“我讓你掀開簾。”

靈淵剛要說什麼,馬上有城防官兵圍了上來,拔刀指向他。靈淵這人自尊心比誰都強,這種情況哪肯低頭客客氣氣認兩句慫?也要去摸腰間的佩劍,一個女子清靈的聲音從車廂裏傳出來:“師兄,發生什麼事了?”

錢樂一聽聲音,精神一振。古有“聞香識美人”的說法,他錢樂靠著聞聲異能識得美人。女子聲音,慵懶沙啞者,固然多半是豐腴尤物,嬌嗔怒罵都能讓男人一聽就酥麻了半邊身子。而聲音清麗靈秀者,亦是別有風情,軟帳內嬌媚吟哦,婉轉動聽,令人愛不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