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竹說的很輕鬆，但聽到程然耳中，卻很難受，他，能感受到她心中的苦楚。
一條長長的通道，很黑，所以，在裏麵行走，兩個人的手，需要握在一起。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這一刻，李婧竹把他的手，握的很緊很緊。
同樣，走在前麵的唐戰，也握住秦茵茵的手。
“你還恨我嗎？”秦茵茵問唐戰。
唐戰卻忽然又反問：“你還愛我嗎？”
“啊？”秦茵茵一怔。
唐戰,又問：“我們還有可能嗎？”
秦茵茵就不出聲了。
唐戰又硬生生擠出一絲苦笑，說：“既然這樣，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愛也好恨也罷，既然最終不能走到一起，何必再去提起，勾動心弦？
“這個世界上，總有些人，即便相互關心，最終卻也不能走到一起，說不上來原因，就是不能。”
“或許，這就是造化弄人。”
程然不由的感慨道。
唐戰秦茵茵程然李婧竹，他們兩人走在前麵，倆人走在後麵，相差十來米的距離。所以，程然的話，既像是在回應李婧竹，也似乎是在給唐戰與秦茵茵做個總結。
“沒有說不上來的原因。”唐戰冷哼一聲，否定道。
程然搖搖頭：“說不出口，跟說不上來又多大區別？”
兩個本來該是不死不休的仇人，此刻，卻像兩個小孩子一樣，去追著字眼爭辯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秦茵茵跟李婧竹實際上都很詫異，可這種氣氛下，卻誰也沒開口打破這份短暫的和平。
而事實上，程然心裏清楚，這，或許是最後的執拗。
通道逐漸開闊。
慢慢呈現出一個百十來平的空間，而在最裏端，有一個閃著紅光的裝置，那裝置上有幾顆按鈕。
很明顯，那就是關掉引爆係統的裝置了。
唐戰停住腳步，對身後的程然說：“按紅的，就能關掉。”
程然點了點頭，卻並沒有急著去按唐戰口中所說的開關，而是轉身麵向李婧竹，說：“幫我轉達給槿兮，就說……就說……我這輩子能成為她老公，死而無憾了。”
“幫我，照顧好她！”
李婧竹就搖頭，然後遞給他藥丸說：“你現在吃還來得及，不要做傻事，我求求你了！”
就在這一刻，她還是希望程然能改變主意。
可是。
程然卻搖了搖頭，轉身麵向唐戰，說：“來吧！”
唐戰自從來到這裏後，就站在那不動了，沒有要去關掉開關的意思，也沒有要讓程然去關掉的意思。
聽到程然的話，他轉身麵向程然。
來吧？
來什麼？
李婧竹錯愕的看著程然。
秦茵茵不解的望著唐戰。
他們要做什麼？
不是說一起來關掉開關的嗎？
兩個女人一臉迷惘。
程然說：“報仇嘛，看著我慢慢被毒死，肯定沒有手刃仇人來的解恨。自從你說，隻有我們倆來這裏關掉炸藥裝置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在等這一刻，不是嗎？”
唐戰嘴角掀起，醜陋的臉龐上，展露一絲猙獰。
他獰笑道：“知道嗎？這個時候，我忽然很佩服你，明知道自己將死，卻還能這麼鎮定的去分析每一個細節。”
“跟你做敵人，實屬不幸！”
程然淡淡的說道：“我贏了，我會關掉開關，吃掉解藥，而且保證不會殺秦茵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