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辰仔細端詳了一番這把西番壺,不由得讚歎不已,這把西番壺拋開玉料本身不談,整體線條流暢優美渾然天成,每一個細節都非常精致,錯金部位的花紋自然清新,以怡辰珠寶設計師的眼光來看,確實是一件難得的佳品。
哈裏拜被自己老爹當著怡辰的麵誇獎,不由得有些赧然,搓著手三十歲的漢子居然臉紅了。
怡辰看到哈裏拜的樣子有些好笑,她對這對父子的印象真是極好,阿紮提老人身家數十億,但看他們父子的穿著和辦公室裏的陳設,顯然生活得非常簡樸,一點都沒有億萬富翁的奢華。
“阿紮提大叔。”怡辰問阿紮提老人道,老人不讓怡辰叫他先生,一定要怡辰叫他大叔:“我們星辰麗影隻是一個新公司,您為什麼這麼快就決定和我合作呢?”
“怡辰啊,大叔決定和你合作,是因為你這個人!”阿紮提大叔爽快的答道:“你前段時間是不是代理了寶世珠寶的董事長啊?”
怡辰吃了一驚,原來新疆這邊也知道寶世珠寶的事情了?
“薛遠山和我認識很久了,我們的關係很好,浩然那個孩子我也很熟悉,兩個月前他在和田還和哈裏拜一起去爬了昆侖山。”阿紮提老人緩緩道。
“老薛這個人固執是固執了一點,那是個有本事的人啊!浩然也是個好孩子!”阿紮提老人說:“這次他們出了事,我遠在新疆沒有辦法幫助什麼,但是你能在關鍵的時刻站出來,我很感動!你是個好孩子,阿紮提大叔和你做生意,我放心!”
怡辰這才明白原來是自己關鍵的時候幫助寶世珠寶的行為幫了自己的大門,這一次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人善人欺天不欺。
敲定了雙方的合作計劃,怡辰下午要把計劃書傳回公司和艾倫商量具體細節,吃過中飯就告辭了,不過雙方約好了明天去玉龍喀什河的新礦脈觀光。
怡辰離開以後阿紮提老人坐在辦公桌後麵的大班椅上微閉著眼睛,哈裏拜看到父親顯得有些疲憊,就走上前為他輕輕揉著太陽穴。
“哈裏拜,你是不是對怡辰這個女孩很有好感啊?”哈裏拜正輕輕揉著父親的太陽穴,突然聽到阿紮提老人嘴裏冒出這麼一句話,不由得手一停。
“爸,為什麼這麼問?”哈裏拜有些臉紅的說。
“你從來都害怕和女孩子打交道,現在對怡辰這麼熱情,瞎子都能看出來你對她有意思了。”阿紮提老人閉著眼睛說:“確實是很好的姑娘,漂亮又聰明,難得的是還堅強善良。你一會兒告訴那些礦老板,讓他們注意點,怡辰這個孩子是我阿紮提的客人,誰要是胡來不要怪我阿紮提不客氣!”
“爸,你是說那些礦老板會對怡辰不利嗎?”哈裏拜聽到自己父親這麼說,不由得吃驚的問道。
“你覺得呢?虧你還對人家有好感,不知道人家在和田受了委屈嗎?”阿紮提老人睜開眼睛瞪著兒子問道。
“我知道,但是那些礦老板不會亂來的吧?”哈裏拜遲疑著道。
“你啊,最大的問題就是總把人心想的太好,這是你性格好的一麵,但是也是致命的一點!”阿紮提老人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那些礦老板裏麵有不少人都是暴發起家的,他們的礦是怎麼來的你不知道嗎?作威作福慣了的人,欲望就會膨脹,這種人最可怕的就是他們不懂得克製,一旦有什麼想得到的東西就會不擇手段!怡辰在和田不安全,你去敲打敲打他們,讓他們知道有些人不能碰!”
哈裏拜聽了父親的話額頭上都滲出了冷汗,立刻就跑出去辦事去了。
在酒店休息的怡辰不知道,就在她和艾倫商量合同細節的時候,和田的一些礦老板接到了來自玉王的警告,而星辰麗影公司和玉王礦業集團成為合作夥伴的消息也開始在業內傳播開來……
玉龍喀什河全長三百多公裏,源頭從冰山奔騰而出,整條河出產白玉,青玉和墨玉,怡辰他們坐在玉王礦業集團的車上先來到了采玉的河床邊。
冬天正是玉龍喀什河的枯水季節,河床上千瘡百孔顯然已經被翻騰過了不知道多少遍,坐在車裏能看到河床上有不少人在那裏翻來撿去,多半是來和田旅遊的遊客,來采玉主要是圖個新鮮,實際上在河床裏已經很難采到玉了。
當然,采到玉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這個就是純粹看運氣了,運氣好的說不定一腳踢到一塊價值不菲的籽料,運氣不好找了半天也是滿眼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