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那個女人是一個殺手,而且還是‘刺’組織裏最厲害的殺手。
囡囡跟在這樣的人身邊,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也去做一個殺手?
秦晉自己從十幾歲開始經曆了那麼多事情,險死還生的遭遇他經曆過很多次,他決不希望自己的女兒走上同樣的路。
就像他對秦樂的期望一樣,他並不像大多數父母一樣希望秦樂能夠多麼出類拔萃,他隻希望自己的兒子可以平平安安長大,做一個普通人有自己的家庭,過普通人的生活。
他對秦夢影也就是小囡囡的期望也是一樣。
他秦晉的兒女就算是不學無術,他也能養他們一輩子。
秦晉在三年前就為兩個孩子建立了信托基金,在國內這種信托基金的門檻還是不低的,秦晉第一次給兩個孩子各自建立了兩千萬,然後他每年都追加各五百萬進去。
如果他出了事,這兩筆信托基金至少可以保證他的孩子衣食無憂。
有關這筆信托基金的資料,他自己有一份,委托的銀行,律師事務所以及薛浩然那裏各有一份。
並不是說秦晉除了薛浩然以外不相信其他人,隻是在他所有的朋友裏,薛浩然最富有而且為人又豪爽仗義。
最重要的是他和薛浩然的交情是過命的交情。薛浩然救過他的命,他也救過薛浩然。
這三年來其他人因為林影的關係多少都對他和兒子有些疏遠,隻有兩個人一直對秦樂很好。
一個是薛浩然,另一個出人意料的居然是葉星玉。
他沒有因此怪過怡辰葉星揚他們,他知道因為梁夏他們對秦樂多少有些疙瘩。
當初怡辰和葉星揚被梁夏怕出的殺手製造車禍差點送命,秦晉很理解他們。
他也知道怡辰怪他為了兒子沒有照顧好林影,他更知道林影這三年來過得很苦。
可他又何嚐不苦呢?
現在秦晉總算放心了一些,至少他知道女兒是安全的,可是他心裏又十分的難受,孩子才三歲啊,學習國術那麼辛苦,她該吃多少苦。
合上電腦秦晉走到陽台上看著窗外的海邊,他輕輕用手撫摸著陽台上的欄杆,他的女兒曾經站在這欄杆山。
他把頭伸出去看了看,夜色中的礁石和海水顯得有些猙獰,即便是秦晉也不禁有些心悸。
不能再等下去,他一定要盡快把女兒找回來,他不能讓她繼續吃那份苦。
其實秦晉擔心褚淑清會把囡囡培養成一名殺手,這有點過慮了。
褚淑清絕對不會把囡囡培養成殺手,因為她早就對這一行十分厭倦。
沒有人天生喜歡殺人,奪取同類的生命並不會給人帶來快樂,除非這個人本身精神有問題,是一個心理變態。
褚淑清是一個精神上有問題的女人,但她其實並不喜歡殺人。
她一生中隻對兩件事十分偏執,一件事梁夏已經替她解決,那就是她和貓眼之間的恩怨糾纏。
另外一件事就是她需要一個弟子把她的功夫傳承下去。
人為什麼要生兒育女,因為每個人都怕死,隻有組建家庭生兒育女,一代代的把血脈傳承下去,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至少在這個世界留下了痕跡。
褚淑清無兒無女一生未婚,她的弟子就是她的血脈傳承。
在印尼講武堂教學十幾年,她的學生很多很多,但是真正被她承認的弟子隻有兩個。
一個是梁夏,她已經死了。
一個就是現在才三歲的褚英英也就是秦晉的女兒秦夢影,那家酒店的人們口中的薇薇安。
她已經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褚英英身上,對她來說褚英英就是她人生最後一段路的所有意義。
在爪哇島西部火山群峰懷抱中的高原盆地裏,是印度尼西亞西爪哇省的首府城市萬隆,而在萬隆城郊外的大片茶園裏,有一片印尼華人都知道的建築。
這片建築就是大名鼎鼎的華人講武堂。
由世界洪門總會致公堂牽頭,許多華商響應出資建立,海外華僑世界多位國術大師擔任老師的講武堂,看上去像一個種植園多過像一個世界級的武館。
但就在這座看上去像是種植園一樣的地方十幾年來始終不間斷的教授華人子弟正宗國術,講武堂從不參加各種比賽,堂裏的老師也很少和人動手,但誰都知道這座講武堂裏藏龍臥虎,很可能你在裏麵散步參觀的時候見到的一個老人就是曾經名聞南洋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