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傾見著他們的樣子,嘴角不著痕跡地勾起一抹笑,一直跟在孩子後麵,買了許多東西。
來到成衣鋪,老板娘也是個有眼力的,見著權傾身著不凡,拉著就往裏招呼。
“老板娘,給她們挑幾身素淨的衣裳。”權傾丟了幾兩銀子,老板娘眉開眼笑,馬上就去辦了。
沒有立刻換衣裳,而是回了客棧洗澡。
看著手心幹淨絲滑的料子,江珊有一瞬間發愣,這一切就像是一個夢,等哪一天,夢醒了,一切就回歸原點了。
“我就說嘛,你底子不差,就是髒了點,看,洗的白白淨淨的,多漂亮。”權傾捏著她精致的臉蛋,嘛,好看是好看,就是瘦了點兒,黃了點兒。
江珊乖乖的任她捏,不掙紮,就算權傾用力了一點,她也不吭一聲。
權傾見手上力氣有點大了,她的皮膚開始泛青白色,但始終沒喊疼,最終隻好認命地撇撇嘴:“你去休息吧。”
“好。”
鬆開手,江珊臉上那塊皮膚迅速變紅。她的眼睛因為瘦,顯得格外大,又布滿血絲,權傾打了一個激靈,竟覺得看出一絲驚悚來。
不過很快就被錯覺的想法掩蓋,應該是自己捏的太過火了,心底裏有了那麼一丟丟愧疚感。
安置好江穆,江珊終於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去。
她久違的做了個夢,黑漆漆的夢裏有一個很好看女人,她也形容不出來,反正就是長的很好看。
她記得以前村口說書人念過一首詩:三千白發珠微亂,膚勝凝脂透熟宣,鳳眸盡斂天下勢,袍染山河繡常安……
白色頭發的女人……
頭上唯一的裝飾隻有一隻花型鑲玉珠釵。皮膚蒼白如紙,身上隱隱透出一股書香氣息。
整個人都散發著刺骨的冷意,如畫的眉眼間盡顯滄涼。
江珊愣愣的看著她走過來,牽著自己的手,微微笑著。似乎和江珊一樣,手常年冰涼,她從袖襟裏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球,逗孩子般在江珊麵前晃晃,發出“叮啷叮啷”的響聲,然後把球塞到她手裏。
小球很重,看不出材質,上麵有一圈凸出來的細環,還有一些細小的奇怪花紋,摸上去有點兒紮手,
女人眼底滿滿的慈愛,揉揉她的頭發,紅唇張開說了幾句什麼,她沒聽清,隻看嘴型明白了最後幾個字:“不要鬆開它。”
沒等江珊來得及思考,女人便化作灰燼,飄散在一片茫茫黑暗中,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仿佛從未出現過。
門外氣氛格外凝重。
權傾往裏瞥了一眼,一改之前溫柔的模樣,睥睨道:“嘖,這家夥麼小就接受傳承,死了怎麼辦?”
權雷還是那副不苟言笑的麵孔:“這是老祖的命令,找到她以後立刻傳承,若她活下來,今後就用最好的資源培養她,若她死了……那便是天要亡權家。”
江珊床邊的陣法散發著幽幽白光。
房內房外都陷入了久久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