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好了,西方世界最善,我父親母親此去定當順利,而且必有收獲!”
大成子一聽我說,將酒盅朝桌上一放歎道:“巧了!你父親也這樣說的,你果真得你父親和先生真傳,定也算得此處了!他說此去西行是暗合天意,天象將變,我北地自不能獨善其身,牽扯甚多,他與嬸嬸受西方邀請,此時一靜不若一動,我父母之事多於西方世界有所轉機,他們此去定然大吉,於我們兩個也是大有益處的!”
我心道:“廢話,六年前正是我爸爸單位組織團建,去印度足足玩了三個星期,回來時還給你爸爸帶了佛禮回來,西方世界明擺著是指佛國,自然無咎有益了!我這算術是學自我爺爺,我爸兒時也學過,隻學會了起卦,至於斷卦卻怎麼學也學不會的。隻是,那世裏,大成子父母都還健在,如何到了這裏卻早亡了呢?”
我心中思忖,又不好明說出來,用心演之術推算半天,也不得頭緒,隻知道卦象中正比和,隱隱有進益之喜,再要細細體悟時,便有大禍臨頭的感覺,想起聖人所言,便不敢輕易去解了,古語講吉凶參半,如今已經得知不會凶險,便不好再做細想,不然泰極生否,過猶不及也是陰陽消長的道理,六十四卦中,澤風大過說的便是這個道理了。
“父親既得此卦,此番行程定然平安順遂,隻是這與先生又有何關係?”
大成子拿起酒杯,與我碰了一個繼續道:“關叔決心找到關於我父母生死的玄機,一去便是經年,留下奶奶帶著你我二人和這北地關外一重人口三兩年內倒也相安無事,一則我方之人生性淳樸,生活雖質樸些,卻也太平無事,隻是這時間一長難免生事,奶奶年歲已高,你我正少不更事,這第三個年頭開始,各地便起了瘟疫,天降大旱,我北地本就不比關內,雖是漢天子時就已文明,亦有那薩滿真神庇護,卻劣在年代久遠,一來自趙氏南遷後再未有過戰事,百姓安居樂業更無天災人禍,這樣便荒廢了那文治武功,二來薩滿衰敗,自是有些傳人也隻顧的自家門前雪,遇上這樣大的天災偌大的北地各處,也隻能是各憑本事度過難關了。你父親在時還稍好些,關氏乃北地名門望族尚可鎮壓得住,怎奈你父親已走三年,先前的威望怎還震懾的了?”
“震懾?不是天災麼?又需要如何震懾?”
“你何等見識,怎的不知但凡所遇天災,必有人禍的道理?如若隻是天災,北地物產豐富,人傑地靈,倒也不至於維持不下去,隻是不知從何處來的幾股勢力趁著天災攪亂了整個北地,想一想那樣日子生靈塗炭,竟是幾百年裏少有的災禍了!”。
聽大成子說的,竟與我們那世裏的境遇完全不同,堪稱相悖,想來兩個世界到底是相輔相成卻也終究有著各自軌跡的,這裏縱然環境甚好貼近自然連空氣都要純淨幾倍不止,卻是終究比不過我那世裏的太平盛世的。
“我見這裏也不像是遭了大災大難的樣子,這又為何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