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的風我永遠記得,清清楚楚的你愛我......”
彼時深冬,她穿著單薄的病號服靠在醫院台的圍欄上,嘴裏輕輕吟唱著不合時節的歌。
她很喜歡這首歌,幾個月前,還有一個她很喜歡的男生低聲清唱過,尤記當時的畫麵很甜。
可她現在已經沒了任何的觸動,心髒死後的她像個沒感覺的機器一樣。
砰!
身後傳來了門被強行推來的聲音,三三兩兩的腳步聲匆匆的在向她靠近,人群中,熟悉的聲音摒除了之前的溫柔,此時急切的喊道:“你在幹什麼,瘋了嗎,快下來好不好。”
她沒回頭看,就知道那人是誰,光從他顫抖的聲音裏,她就聽出來他在害怕,擔憂著自己的安危。
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的心也越來越淡,略略歎了一口氣,她才轉頭,滿臉蒼白,毫無表情的警告道:“誰再靠近,我就立馬從這裏跳下去。”
此言一出,為首的高個子男人立馬停了下來,直臂阻止了隨同的幾個醫生,眼睛直直的盯著眼前單薄的像一片紙的女孩,按下自己內心的急切,溫言勸道:“乖,下來好不好?”
下來?為什麼要下來?
“不要。”她冷著眸,言簡意賅的拒絕。
她的身後已經沒有路了,隻要向前一邁就能解脫。
北風揚起她的衣角,露出了一截腰,很細又很蒼白,仿佛旁人用手就可以從中折斷,這般的虛弱蕭條,預告著下一秒也許她就真的消失不見了。
男人在身後苦苦哀求,語氣裏是從未有過的挫敗感,她看見他眼裏閃著的晶瑩轉瞬間貼著他的臉頰滑下,無聲的滴落在地上,略略斂了斂她長卷的睫毛,心裏閃過一絲波動。
他不該這樣的,她想,他應該是一直保持著溫柔和煦的樣子才對。
“謝謝你。”對於他,她隻能這些了。
她疲倦了也厭倦了,神色枯槁的她周身已然彌漫著死氣沉沉的味道。
她抬頭望了望,碧空千裏,沒有下雪,是難得的好氣,偶然有幾隻不南飛的鳥經過,讓她心生羨慕,她也想像它們一樣,心無牽掛,自由自在,而不是終日被圍困在這令人窒息的枷鎖裏,忘不了,逃不掉。
身後有人耐不住了,腳步緩緩的向她靠近。
她心想,時間也差不多了,向樓下望了一眼,樓層真的很高,但她的心裏也是真的一點也不害怕。
最終,她揚起雙臂,向前墜去,消失在了身後所有饒視線裏。
四周遍布了恐怖,救饒心瞬間偃旗息鼓,男人趴在圍欄那,向前伸出的手中空無一物,他沒抓住她,甚至連碰都沒有碰到。
她就真的這麼著急赴死嗎,就一點流連於世的理由都沒有嗎?
“誰他媽讓你上前的!”他衝著剛才未經允許就上前的醫生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