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伶悶在被窩裏。
一名修士當然知道房內有人,何況對方根本沒隱藏氣息。
她心裏太亂了,卻不再是憤怒,而是羞惱和心疼。
羞惱的是被他親了抱了好幾年。
心疼的是,大佬這心智真的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受了不知道多少傷害居然還沒有報複社會。
也難怪殺人不眨眼,但殺的卻又是惡人.....
嗨!這感覺真奇怪。
自己居然就不生氣了,還開始同情他?
像奶狗似的,在她麵前乖巧地不行,問什麼答什麼。
這個男人真是……
無論什麼模樣都能令自己心軟。
她無法想象一個被造出來懲惡揚善的人被誤會是殺人狂魔,誤會是喜怒不定的魔鬼。
明明除盡大惡之人,卻又被世人和高僧聯合困了千年。
他什麼也不懂,隻能感知善惡;又什麼都明白。
隻是他就像神祗,而眾生都是子民。
殊不知,大善之人即使沒做惡事,心裏也不一定是純白的。
周伶一點點將自己的心思放正。理智地思考,感性地理解。
對於養了幾年的弟弟,終究還是心疼大過於不是刻意的欺騙。
她悶在被中,問出最後一個讓她原諒他的問題:“為什麼你之前一直是六歲模樣”
華容神思從書中抽離,不知道看了什麼,淡粉的耳尖,流光溢彩的眸子。
“因為很方便”
“......”
好吧,果然是他的風格。
懶到極致。
“我原諒你了,但是從此不能再做任何親近我的事,你以後就保持這樣,沒特殊情況就不要變回孩子了”。
停頓了一下,周伶接著悶悶地:“我過不會丟下你,以後還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