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蠻荒部落(2 / 3)

珂焉縫好後,見傾戎一臉不爽,不由得捏了捏他潔白的小臉,笑道:“怎麼了,是母親做的不好,不合你心意!”

傾戎猶豫了許久,像是想什麼事實太過入迷,根本就沒注意到,珂焉這邊說的什麼話。

隔了半響,傾戎看了看自己雙臂的獸皮。

“母親,為何父王從來不準我踏出這裏半步,我長這麼大,都沒見過除了族人以外的人!”

這話傾戎從小問到大,但她從來都避而不談,或者就跟他說,外麵沒有別的世界,在蠻荒隻有我們。

隨著傾戎長大,珂焉知道這些話,都沒什麼用了。

珂焉凝視著傾戎,將他的頭板正對著自己,眼中忽然就起了霧氣,她濕了眼眶道:“月鳴穀之外有很大的一片沙漠,聖赫族曾經就穿梭在那些地方。但是我們失去了很多族人,是那些族人的犧牲,才換來我們現在的安樂!”

“傾戎你記住,當你還不夠強大的時候,千萬不要出去,因為外麵的世界,不是死就是生不如死!”

珂焉說著,而今都能想起她那兩個過世的孩子。她看著傾戎的神色有多了幾分,來自母親的疼愛。

他弱弱附和道:“不是死,就生不如死!”

難道就不能活著嗎?活著很難嗎?就像父王部下狩獵回來的兔子,他都能讓醫師救活。

他生活在封閉的部落,他沒有認識幾個字,部落裏麵一直都是些用講話的形式,讓他知道聖赫族的往事,他們一代又一代,繼承了上一輩長老的敘述,講給下一代聽。

一回目:

晚上,傾戎從氈帳中出來,從他十歲開始,他便擁有了獨立的氈帳。所以他出來的時候,沒有人發現。

他端坐在月鳴穀的水岸上,借著那些馥鬱的花香,和幽暗的風影,他看著懸在高空的明月,心亦是惆悵。

他微眯著眼睛,看著月亮,在看不到其他人的這裏,傾戎竟然覺得這月色也是動人的。

窸窣的聲音,在風拂過花海的時候,顯得十分明顯。但除了風的聲音,傾戎豎著耳朵一聽,發現還有別的聲音,他借著自己分辨聲音的優勢,慢慢穿入了花海。

在暗黑的花海下,又是黑夜的緣故,傾戎有些迷路了,還有那之前傳入耳朵的聲響,突然就沒了。

他四處張望,發現是自己想出去玩的心思,困惑太久了,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他正轉身往回走,卻發現斜對麵,有一團白色的東西,他出於好奇,向著那邊走了過去。

還未走近,傾戎便愣住了,那是一個穿著與自己不同的女子,她蒙著麵紗,隻露出了煞白的麵容,和一雙閉著也十分好看的細長的雙眼。

傾戎帶著憨笑,他朝著天上看去,莫非這是上天應驗了他的願望,給他送來了神靈。

當他走近才發現,那女子身上有傷,而且傷口很深,也不知是光線的緣故,那傷口看著漆黑。

傾戎起身看了看周圍,覺得她在此處定是不安全,所以他一把橫抱起了她,想要帶回自己的氈帳。

等傾戎走了不久後,便有人尋到剛才女子那處,其中一人蹲下身,嗅著地上的血腥味,肯定道:“是她!沒錯!”

旁人一聽,笑了笑。一臉篤定,這黑蛟毒是黑巫研製,任由中毒的人跑再遠,也能被尋著氣味來的同類找到。

“統領,那邊還有氈帳,要不要...”此人說著,做了一個抹頭的動作。

霧轉動著手中的戒子,嘴角微微上揚,笑了笑。

氈帳...氈帳這種好東西,十幾年前都沒有的東西了,如今竟然還能出現在這個世上,莫非是那個逃脫了多年的聖赫部落。

“先別打草驚蛇,留幾個人守著。等我通知了大王後,再將這些人一網打盡,真是好久都沒這麼興奮了!”

霧說著十分垂涎那些聖赫族人,對他來說比起吸異族的血,這種野生部落的人族,原始的味道可能更讓他解饞。

二回目:

傾戎將女子帶回了自己氈帳後,又偷偷跑去醫師氈帳中,將他平常用的那口獸皮箱子,偷偷拖入了自己氈帳內。

等傾戎為女子上好藥後,便趴在一旁睡著了。

阿月醒來時,身上的疼痛感,減弱了很多,但她的身子還是很弱。

她躺在棉絨絨的被褥上,忽而覺得自己像是做夢一樣,她從來沒睡過這麼軟的床。

她微醺這眼睛,向著周圍看去,那些周圍古老的器具,她瞅著笑了笑。

轉而仰頭歎了口氣,果然是最近噩夢纏身,就連睡覺也是預言中的景象。

若不是為了天弓族,她不必在鬼方國忍十年,這十年她掌握所有鬼方國所有情報。可惜,她沒算到的是,一直將她當做盟友的巫族,突然反向倒戈了鬼王,並出賣了她。

——

十日前,鬼王生辰。

阿月被鬼王傳入了大殿,鬼王讓她當著眾人的麵,解一個夢。

那是她第一次見鬼王,卻覺得他凶狠無比。

阿月是以十巫的身份混入鬼方國,但她在宿宮卻從未出麵替王室占卜過什麼。而且她不會占卜,隻能破夢這事,隻有十巫中首座長老知道。

長老為人謙和,阿月的母親也是長老帶出來的巫女,所以因為這層關係,平日裏長老對阿月也是極其照料,所以阿月斷定,這巫鹹長老是不會對她不利的。

在她出神之際,鬼王走向了她身旁,並俯身對她道:“聽說宿宮中隻有你是白巫,其餘的人都是黑巫,可有此事!”

見鬼王這麼篤定說,阿月自是知道,狡辯不會給自己帶來任何好處,那就隻有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