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傾戎世子(1 / 3)

阿月麵遮團扇,抬腳間還沒落下,便被人扣住了細腰,來人將她攬入懷中,並小聲道了句:“阿...月!”阿月聽著著醉人的聲音,朝著他平整的肩頸看去,隻見白皙的麵容下,如今掛著幾粒汗珠,劍眉下一雙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柔情的漣漪,眉宇之下有高挺的鼻翼,看上去麵容十分硬朗,還有那絕美的薄唇此刻如櫻花緋然,靜默時如寒冰淩冽。

傾戎見阿月將自己這麼細細打量,不由得輕笑道:“好看嗎?”低磁的聲音帶有幾分寵溺幾分挑逗,放在往常阿月聽他的聲音,都覺得渾身不自在,而今貼這麼近一聽,更是全身軟骨。

阿月經不住他這麼一撩,僵持在半空的腳,與身軀渾然一軟,嬌若拂柳倒向了傾戎,她腰本就軟這麼一傾斜,傾戎便伸開另一手去攬下。

短短時日沒見,兩人相視仿若隔月如年。

鬼王早在傾戎降落神台時,便時刻注意著他,因蠻王傳說,在鬼方國流言四起,自此鬼方國戒備森嚴,四周都布滿了陷阱,為的就是有一天,等來這蠻王。

蠻王是何人,長什麼樣子無人知曉,隻是十巫之夢有這樣的一個人存在。

傾戎的出現,並未讓鬼王感受到任何威脅,但鬼王就是好奇,若他不是蠻王,又何來自信闖入這鬼方國境內。他一來便朝著神台,這點鬼王當時倒是捏了把汗,傳聞蠻王就是鬼王的終結者。

可傾戎來時,整個人身心都投向阿月,鬼王這才收手示意自己屬下退下,慢慢端詳起了傾戎,隻見他麵相雖硬朗,但五官十分精美,若非他身有八尺有餘,體魄寬窄有度,鬼王定是以為他與阿月一般,又是位冷豔絕塵的美人,隻可惜、可惜他是個男子。

鬼王起身走向神台,悠然道:“從天而降莫不是神明?!就是蠻王!”

傾戎將阿月的手拽緊,擋在了阿月前麵。阿月朝著他皓白的脖子看去,隻見他耳垂有紅暈,反手就扣住了傾戎,傾戎感覺到了阿月的回應,他也將手緩緩鬆開,又一次握緊!

鬼王見兩人十指緊扣,心中忽然起了一計,他不管麵前這個人是不是蠻王,也要他死得徹徹底底。

“聖赫族逃亡十六年,拜大王所賜,十六年間本世子對外界一無所知,這種無知無畏,延續到今日,所以本世子想看看鬼方國在蠻荒立的規矩,到底是人道還是天道,還是慘絕人道,荒蕪天道!”

他冷峻的麵容下,一字一句慷鏘有力,仿佛字字句句就要壓垮敵人。黑耀的眼眸中,如今黯黑一片,形如死水幽靜。

鬼王一聽當場捧腹大笑,連著神台下的許多人也跟著大笑。

傾戎的義正言辭,並未引得鬼王絲毫動容,反而引來鬼王和眾人的哄堂大笑,這種羞辱,於傾戎而言,並不能幹預他任何判斷。

傾戎麵色冷成,不卑不亢道:“大王是親自跟本世子打,還是另托高人?!”

親自打,這話還是鬼王第一次聽到。鬼王沉思片刻,他手一舉起,台下便有一人被他拎起,他順著那人的脖子,用力對掐,那人頭和身體便分成了兩半。

阿月雖被傾戎用個頭擋住,但也聽到了骨頭裂開和血肉撕開的聲音,她顫栗著身子,手心不斷出汗。傾戎能清楚感覺到她的害怕,轉而安慰道:“有你在,我就不會輸!”

明明麵對這麼危險的事,傾戎竟然還能這般調侃,阿月一時不知該怎麼同他說,這鬼王真不是表麵這般,他遠比表麵還要令人膽顫。

“孤沒有對手,因而生疏了!當然聖赫族世子,既然請戰,那孤自當不遺餘力,將你聖赫族的下場做成七族餘孽,永遠的‘榜樣’這樣往後的蠻荒,再無部落和異心!”

鬼王說完便朝著傾戎極速而來,對外人來看隻是一道疾影,鬼王這就站在了傾戎麵前。傾戎鬆開了阿月的手,反手一掌朝著鬼王劈去,那一掌分明是打在了鬼王身上,但對鬼王而言,絲毫沒有實質傷害。

傾戎結印在手,掌心朝著天徒手一握,那天上的雲仿佛被他吸納了過來,於高亢處氣勢磅礴,於低沉處纏綿悱惻,紛紛聚集在了他手中。

在她手中的雲霧,像是滾雪球一般,從被他手牽製之後,便如同漏鬥一般纏著他手臂,一直無限壯大,壯大到可以一手遮天。

這招徒手卷雲將眾人看呆,他們從未見過這般奇景,更未見過這種神功。

隻有鬼王知道,這是外丹秘境術,司幽族在他逼迫下都沒有交出的功法,竟然傳給了這個小子,想來這司幽族傲勳,不過才離開了一月有餘,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教出了這麼個徒弟,若非傾戎一開始就說了自己聖赫族人,鬼王差點就以為,這個傾戎便是司幽族除了傲勳以外,另外的餘孽。

傾戎手中的雲霧,於無聲處蓄勢待發,於鏗鏘處一瀉千裏,正當一切彙聚成形,傾戎這才舉起,朝著鬼王砸去。

那團浩瀚的雲霧,從天際滾滾而下,把鬼方國整個上空都覆蓋,鬼王看著那樣的場麵,絲毫沒有動搖,反而十分冷靜沉著,正當眾人以為,鬼王被那滾雲卷入其中,鬼王卻隻是張開了嘴,表演了一場口吞雲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