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該來到這個世上,你就該隨那個小賤人去死!”
伊針說著,就要伸開另外一隻手去掐紫妤的脖子,紫妤暗想完了,完了!想反咬一口她,都動彈不得,怎麼辦?
伊針的的手正好,剛好觸到紫妤的脖子間,就被身後圍滿的人,擋了下來。
原來由於伊針之前,聲音太過渾厚,把那些還沒有入睡的村民,都激勵到了此處。
出於大家看熱鬧,伊針才收斂了剛才的殺心,她轉而把紫妤拎著,朝著門外扔去,嘴裏還不停謾罵道:“大夥都看看,都說家賊難防,我家就出了個這樣的害人精!你們都看看,把她認清楚了,免得日後賊入家門。”
紫妤覺得真是冤枉,吃個自家的東西,還沒沾手,就被這樣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這個伊針,紫妤是越看越討厭,生氣!
圍著看熱鬧的,其中幾個老婦,似乎很樂意陪著看這場鬧戲,並且還極力配合。
李氏一句:“對!這種小賤妮子,就該被活活打死!免得日後禍害!”
石氏也來一句:“是呀!是呀!克死了自己娘,又來害我們這些無辜之人!”
更可恨的是張氏,補充道:“那天我孫女,跟這個煞星出去,就遇到了天神震怒!如今我的孫女還臥病在床,都是這個煞星惹得的禍,如果再讓她呆在孤石村,我們也會遭到災難,把她趕出去!趕出去!”
聽張氏這麼說,不明真相的村民,都開始跟著起哄,聲音裏夾雜著各種各樣的譏諷、愚昧。
“趕她走!趕走她!趕走她!”
村民手握成拳頭,舉過頭頂,猶如打了勝仗一般歡呼,口號一聲一聲,加入的和諧之音,越來越多,不一會,整個村裏看熱鬧的人,都出現了。
若是放在平日,紫妤不敢相信,原來整個孤石村竟然有這麼多的村民,可以把她圍在中間,水泄不通。
伊針站在中間,插著腰指著紫妤,聽著村民這麼響應她的號召,有著說不出的得意和威風。她似乎從來沒得到過這樣的響應,如果不是今天這件事,她怎麼知道,原來自己可以有這麼威風的一麵。
遠處,季氏對著自己女兒道:“這件事你怎麼看?”伊靈看了遠處不知真相的一切,又回過頭看著自己母親。
“一看就是栽贓嫁禍,姥姥家的茅草在距離廂房一百米處,而廚房距離茅廁卻隻有幾米左右,所以是大姑起夜上茅廁,後覺得肚子有些餓了,去廚房找些吃的,卻正好遇見伊青娍,母親你又不是不知道,姥姥從都沒給伊青娍一頓飽飯,所以她才會趁著姥姥入睡的時候,去吃一些東西。而大姑從來,都隻會騙姥姥的錢用,之前又把小嬸子的娘家送的嫁妝騙走,後來又是騙小嬸子坐月子那些補品和銀兩,現在小嬸子不在了,她就來這樣欺負伊青娍,你覺得她是個人嗎?”
季氏點了點頭:“但你也知道,你姥姥在你們出山讀書前,是怎麼對我們的,所以他們家的事,我們就遠離,免得惹禍上身,反正年一過,我們就走,其餘的事不要管!”
季氏想了想,一臉憧憬道:“你們姊妹倆,若是能學業有成,給我出頭長誌氣,那我就能享福了,這裏、我們再也不用回來。”
伊靈點了點頭,有點於心不忍,伊青娍的遭遇。畢竟伊青娍母親在世時,每當姥姥謾罵動手打她和妹妹的時候,沐雲初總是第一個站出來,保護她們兩個,經常還送些新衣服和好吃、好玩的東西給她們姐妹兩個,待她們兩個不比得,親生的母親差,所以她和妹妹都喜歡,跑到小嬸子(沐雲初)哪裏去,蹭吃蹭喝。日子想起來,倒是蠻好的。如今小嬸子不在了,她們那些美好的時光,也沒有了。不過好在,她和妹妹從這裏搬出去了,再也不用理會這裏的人,看她們麵色。這個村,就像是被瘟疫傳染了一樣,她去鎮上念書時,發現那裏的人,根本不像孤石村這裏的人。
伊靈看了看遠處,便合上了門。她如今沒有能力幫伊青娍什麼,哪怕彼此身上都流著一樣的伊家血,作為長姐,她什麼都不能伸出手,這是她母親教導,也不敢違背,畢竟她們也走過那段昏暗的日子。
紫妤看著眾人一聲失笑,仰望著天:“父帝,對不起!我——辦不到,你口中的善良!”
說完她淚如雨下,此時的月亮不過如同顆月牙。但卻發出異常的光亮,好似讓紫妤的眼睛,能更好、更清楚看清楚哪些村民的模樣。
——
紫妤緩緩起身,像個醉酒的人,突然醒酒後,看人的表情也意外透徹很多。
她的體表染上了一層,虛無縹緲的紫氣。那遊走的紫氣從上天下地一點一點撥出,從三界六道、四海八荒朝著她滾滾而來。
從一絲淡紫色,繞過她的之間,然後遊走她的全身,呈現出紫藤攀爬的狀態,環繞如紫緞披帛,一層一層將她包圍,如一顆紫色星球把她裝在其中。
眼見著一切真相,又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村民,嘴巴張得放得下一個鴿子蛋。不知是誰,扔出了一根火把,朝著紫妤所在的位置上,村民這才反應過來,炸的一聲,驚呼:“妖怪!”
眾人便嚇得四處逃散,就連剛才欺負紫妤的伊針,都爬上石梯躲在了門後,不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