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應你!”隻見與藢娥正對的女子,一語既過,未等翰之看清,那是誰。不過從衣著來看,是學殿的學士。
翰之本以為,自己能聽到什麼,結果就一句結束語,枉費他保持馬步,走了一圈。
藢娥轉頭,正巧與翰之來個對視。一臉狐疑:“你這是,又被體罰!?”
這明知故問的問題,翰之本就不想回答,但看在藢娥是宛夫子的女兒,也不得不低頭。他本就惹禍過多,現在不想讓自己更難看。
“如你所見,正是!”這一聲正兒八經的回答,倒是讓藢娥有些遲疑。
“說吧!剛才從哪裏聽到了哪!?”
藢娥的冷眼相對,既帶著些嘲諷,又帶著些得意。這種感覺讓翰之,有著說不出的恥辱。
但翰之竟然也有高招,抬頭而歎:“迎麵女子,如同不見。”
翰之突然想起授課上夫子的講課,正好可用來一用。連他也覺得自己這招高明。說完這話,翰之就抬頭望著房簷,表示看不見藢娥。
藢娥黯然失笑道:“安分以養福、寬胃以養氣、省費以養財!這個道理不是不懂吧!”說完,藢娥又收住了笑臉,擺出了嚴肅的態度:“少裝文雅,比古文,我倒是更勝你一籌!”
藢娥一副說教的樣子,在翰之看來更是怏怏不樂,他忘了宛袏有個好女兒,說起大道大義完全不亞於宛袏,他怎麼就這麼倒黴啊!竟然總是跟這對父女過不去——
“我隻是過來看看,湊巧罷了!”翰之裝作輕鬆的樣子,倒是讓藢娥莫名想笑。
藢娥一臉鄙夷:“不曾想過,東閣到西樓被你說成湊巧。你若還不回到東閣,小心又被體罰,保重!”
藢娥說完,一股腦向前走去,不想、腳下一滑,差點掉入了荷花池,若不是抓住了——咦——怎麼肉嘟嘟的,藢娥用力一拽,活生生把翰之卡在了圍欄上。
“死丫頭!你活膩了!”
帶著些許哭腔,翰之真是氣得吐血。誰想、藢娥的個頭夠不著翰之,踮滿了足尖才勉強拎住他的頭發。結果誰知翰之一個不配合,險些摔倒的藢娥,直接把翰之的耳朵當成了救命稻草。
翰之有所反應的時候,才注意到藢娥捏著自己的耳朵,那真是要命,如果不是他用神力控製,興許兩人都摔了下去,總之,身在凡間一點都不好受,用神力都要偷偷為之。
藢娥有些結巴道:“對、對不住!”藢娥鬆開了手的同時,拔腿就跑。翰之怒視她的背影,卻久久不能說出話來,他耳朵火辣辣的疼,至今沒有消散。
當他轉念一想,居然好奇那個人跑得比兔子還快的原因——這個原因,就是翰之一回頭就看到了夫子。
翰之有些理虧,但是又不得不忍氣吞聲,畢竟這裏不是龍族,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回去吧!”
翰之本來還以為會再次受罰,卻沒想到,“老頭”竟然放了他一馬。翰之竊喜,早已將自己的疼痛,拋之腦外。
二回目:
桐華宮街頭,帝皓和翰之並肩走著,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卻還是顯得如此耀眼。
“五弟,父王送我們來聖書學府!可不是鬧著玩的,如果實在不喜歡人界,你可以回去。”
翰之突然慢下了腳步,不再走動,帶了些自己的小情緒。翰之知道,帝皓說的回去,暗指的是冥界龍宮。
雖然人界不太順心,凡事都容不得他任性,但這裏,卻比龍宮更適合他磨煉自己的意誌。
“哥,我沒那個意思。”聽翰之這麼說,帝皓退後一步,寬慰點了點頭,拍了拍翰之的肩頭,回應道:“先回去!”
翰之疑惑,心慌,“回去?”帝皓搖頭,真看不出自家弟弟,怎麼來了人界,腦子也不夠機靈了,好像隻能用人的腦子思考,完全拋棄了神獸的天賦。
“是禦龍府!”
翰之這才想起,他們在人界的家。何況他剛才一直在想,自己的“大仇未報”,絕不能這麼回到龍族。現在耳朵還在火辣辣的疼,他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虧,那個死丫頭今天闖出的大禍,來日要她十倍來償還今日加給的痛。
——
就在這時,藢娥拿著書,卻一直有打不完的噴嚏。害得她想用心看書,也沒有那個機會不分心。
可是對於易沾染書,就絕不會放手的藢娥來說,是沒辦法將自己的注意力拿去給其他的事填充。
無奈之下,藢娥就在衣袖上擦了擦鼻涕,仰著頭看書,直到發現沒有再打噴嚏和流鼻涕後,才鬆開了放在鼻息間擋住的衣袖。
可剛一放下,又開始不停打了,藢娥後來索性用靈氣控製,將書跑向空中,用意念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