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學府,弦歌不絕,延袤十裏,燈火相輝。”夢夕看著眼前景象,由此感歎到。見夢夕已經能夠處之泰然,青娍便放心了。
隻不過,還有些入聖書前的規矩,倒是要在折返途中細說。
空辰無時無刻不用著心思,注意到青娍的動向。雖說表現得十分明顯了,可並沒引起青娍的注意。
夢夕扶著青娍上了馬車,回頭正好看見有個人遠遠看著她們。隻是被夢夕注意到後,那人便消失在了人海中。
“青娍!回去如何跟閣妃交代!?”
夢夕的話,似乎並沒引起青娍的注意。青娍望著街上的花燈,眼中全是火光的顏色。她如今也算是習慣了,人界的生活。對於神界的事,還真沒做他想。
夢夕隨著青娍的目光看去,注意力還是放在了青娍身上,有時候她還真覺得,明明青娍就在眼前,可又感覺很遠,遠得看不清。
半晌,青娍見已經到了城南,才想起什麼,對夢夕道:“閣妃那邊,我去說,姐姐待會直接回妃閣休息吧!”
剛才還愁不知如何是好的夢夕,而今聽到青娍這麼說,就放心了,青娍有時候還真是體貼得,勝過她這個姐姐。
“嗯,那往後我可得多教你些音律!若是我不在的時候,你倒是能替我上場!”
青娍一笑而過,真沒想到,姐姐竟然與她想到一塊去了。
剛入大殿,閣妃就在椅子上枕著打盹。青娍指了指閣樓,示意夢夕先上去,然後她守在裏,等閣妃訓話。
夢夕有些擔憂,搖了搖頭,她也是知道閣妃的脾氣,如果做了的事,不敢承擔,那後果更不堪設想。
這樣兩人在原地示意半天,一個都沒走成,閣妃醒了。
一聲令下:“跪下!”
那聲音完全不是一個剛睡醒迷糊的樣子,而是早就蓄謀好的,在此刻顯示出威嚴。
“合起夥來騙我,膽子可真大!夢夕你是不滿,花牆閣給你一切,還是此地容不下你!”
閣妃的責備之意,讓夢夕瞬間抽泣了起來。她怎麼也沒想到,閣妃竟然這樣看待她。青娍見夢夕那個樣子,自己心中也苦不堪言。還是她處事太欠缺了,以為先斬後奏,可以與閣妃有盤旋的餘地,沒想到反而複雜了。
如今到底該如何辯解,才能將一切的責任,往自己身上攬。閣妃斜了一眼青娍,就知道她腦子裏,又在琢磨著什麼。
“事已如此,我就不追究了。既然夢夕你有你的選擇,那我也不強人所難,你能順其意,我便允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閣妃看著青娍的目光,又多了幾分憐惜。本想,用夢夕的身份,為青娍多做些打算,而今看來,青娍要走的路,似乎誰也沒有權利改動。
“你先退下吧!我還有些話,要跟青娍交代。”
冰冷的話語,讓夢夕有些受到了冷落。可是此事,閣妃就這麼算了,夢夕心裏卻比受了懲罰還要難受許多。況且,看閣妃對青娍的寵溺,也不會為難青娍的吧!
“你把繼承我衣缽的人,送去了學府,是想替她接下花牆閣閣妃之位!?”
青娍抬眼,露出難以理解的表情。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這花牆閣對外稱一妃閣,可隻有我們內部的人,才稱呼它為花牆閣。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未等青娍有所反應,閣妃便先濕了眼眶。好似又記起了故人,“一妃閣得你母親一臂之力,才能有今日。花牆閣是由我向她討的字,下一任閣妃上任,便換名花牆閣。而今看來,總歸是要回到你手中,這樣也算是我還給你母親的恩情了。”
閣妃說著,背身掩麵擦淚。青娍卻不怎麼在乎,花牆閣最後在誰的手中,可是一聽到母親,多少是有許多感觸的,若不是她的庇佑,而今她也不可能過得這麼好。畢竟,單憑她從天而降這件事來說,她就沒有在人界生存的身份。如今有了沐青娍的身份,有了好多關於沐青娍這個人的好多相關的人,她才能真切感覺到,自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如果可以,她多想見見那位,傳說中的母親——沐雲初!
“閣妃大人!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閣妃是否方便?”
閣妃拭幹眼角的淚,轉身看向青娍,笑道:“你說!”青娍明明注意到閣妃哭過了,可她依舊能切換自如在人前蠱惑的模樣。那一身紅袍,於她而言,真是量體裁衣,恰好將她婀娜多姿的身材,凸顯的更加標致。
“我不曾見過生母,不知道閣妃這裏有沒有她的畫像!”閣妃一聽,立即黑了臉。
“區區凡間畫師,怎能畫出那般人兒!青娍若是真想看,那就等入了古瑤國宮中,親自見見二殿下所描畫的。聽說,那一幅是還原了你母親神韻的畫。”閣妃說起二殿下的時候,腦子中突然有了一個揮之不去的身影,也不知那人如今身在何處,許多年不曾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