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書學府,禮聖殿。
“《鹿鳴榜》已經在禮聖門貼出來了,不知此次錄取了那些儲生!”
大家紛紛上前,不管是否參與了那場翰林院試沒有。都抱著有些好奇的心思。
零幻上前一看,見自己排名第三,有些意料之中。畢竟他來這裏,不是為了展現天賦異稟,好吧——他其實還是蠻認真的。
他一覽無遺,朝著自己名次看了前兩位。一位叫沐青娍想來是個女子名諱,但這第一名上官紫宸,猶如空降神兵一般,是何許人也。
想到此處,零幻又找了找友人的人名字,發現空辰並不在列。他想著,當初是自己閑著無聊,所以填報的時候,拖著空辰湊熱鬧,然後兩人都報考了。可而今為何,隻有自己名字,未見空辰兄。零幻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再次尋了一遍,還是沒有看到空辰的名字。零幻一個機靈;莫非這個空辰兄,與自己一樣用的是虛名。畢竟府試是要查祖上三代戶籍,名字不能用虛的,必須是真名。這樣一想,零幻忽然覺得一切倒是有趣,畢竟這個空辰兄,看著也是一身貴氣,這一走都半月有餘,也不知他如今如何。
夢夕經過之時,專門還看了看前三名,果真如她所料,青娍包攬在前三,隻是有點可惜,以青娍的實力可以穩拿第一的吧!
藏書閣。
青娍拿著《開宗》反複查閱,其中十分疑惑這“聖天”竟然歸列仙班,又為何破凡人界,創出這“聖書學府”悟道,而今自己身為一介凡人,在此精通學術求道,為的是救濟天下,還是回歸本源呢?
“三清道”為“混沌之道”。有三元;即洪元、混元、太初。“洪元”指的是陰陽未判、混沌無形的階段。之後,清陽之氣上升而成為天,重濁之質下降而成為地,天地才定型,這個階段稱為“混元”。天地有了生命開始的階段,稱“太初”。
道修身、修煉其內力,這難道不就是凡人修仙嗎?青娍正好看到書上記錄的這些,雖然有所疑惑,不過,卻並沒有聲張,隻是默默將書合上,有所思考。
“青娍、原來你在這兒,我正四處尋你!先道句賀喜!”藢娥還沒走近青娍,就先行了禮。青娍一時納悶,“何來之喜?”
藢娥掩麵而笑,半歇才道:“我就知道,你定是不在意,好端端的在這裏看書,竟然不知今日是鹿鳴榜揭首。好在你險些沒有落榜,不然我可有得心傷了。”
青娍蹙眉,心中似有焦灼。藢娥一看,那不、可就是慌了。她又笑道:“哎、早知你如此在意,我就不逗你了。以你的能力雖然穩拿第一,當然在我心中你是第一,不過此次位居榜二,也算情理之中。今夜設有鹿鳴宴,你可不要缺席哦!”
青娍點了點頭,算是應了。如今真成了翰林學士,她倒是十分歡喜。
藢娥又提示道:“青娍若是想引人注目,倒是可以穿女裝!”此話一出,藢娥就後悔了,她不該這麼調戲青娍的,畢竟青娍遵守禮法,且從不越矩。
青娍低頭,接著看書,不做理會。好似根本沒聽見一般,不過院試入榜,這樣的好消息,理應第一時間告訴祖母。她心中一喜,想著許久未回沐府了,過幾日正好回去一趟。
戌時、鹿鳴宴。
滿堂皆座有三百餘人,因院試錄取三百人,其中隻有前九名能入翰林內閣學習。所以榜上有名之人,都在此聚集,此地也成為集賢殿,設有前三甲的鹿鳴台,隻可惜第一名解元不在。
正一片嘩然,擊鼓聲便響起。隨之而起的便是,便是詩歌合一。
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將。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呦呦鹿鳴,食野之蒿。我有嘉賓,德音孔昭。視民不恌,君子是則是效。我有旨酒,嘉賓式燕以敖。
呦呦鹿鳴,食野之芩。我有嘉賓,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樂且湛。我有旨酒,以燕樂嘉賓之心。
這首《小雅·鹿鳴》是《詩經》的“四始“詩之一,是鹿鳴宴唱的詩歌,鹿有信而應禮之說,簡稱祥瑞。入翰林院的儒生,日後動輒就是擔任九國重任的大臣,是能給君王和子民帶來祥瑞之人。所以,此處給予這樣的禮待和寄予厚望。
席間,帝皓似乎注意到了青娍。帝皓不知為何,總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好似在哪裏見過,但放眼瞧著,又覺得記憶中沒有相似的臉。不過因青娍所在之位,在鹿台上,眾人第一眼,總是被她吸引。就連零幻都覺得,自己在一旁是在襯托。
此時,北方上空突然襲來一道極光,那光斑駁著七彩琉璃。一時間劃過長空,留下的痕跡,又似星光點點墜落,不一會黑夜像是與黎明一般交錯,令人分不清眼見景象。
青娍沒忍住用手去接,漫天飛舞的熒光,卻發現熒光嵌入手心,變成了水滴。青娍一時警覺,看向上空,水係——這難道又是哪位神仙落入凡塵曆練。青娍自承認這個身份,似乎再也沒想過回到神界。而今看神界異樣,竟然還是擔憂,不知神界,一切可還安好。
在座雖然都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奇觀,但少有人發出驚歎之色。畢竟他們寒窗苦讀,而今受到這樣的以禮相待,是一種學術上的認可,許多儒生在此,都有了出仕的打算。因而看到這種奇觀,隻覺是一種祥瑞罷了。
而獨獨看清真相的帝皓和翰之麵麵相窺,知道是神族臨世,而且還是一位了不起的天神。
翰之傳音道:“哥,看來是時候回龍族一趟了。”帝皓回應道:“正有此意,今夜就出發。”
北齊國,帝城(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