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剛落,便嚐到嘴邊冰涼。
那是——她眨巴著眼睛,有些難以置信,如如不動含糊道:“你!我!”
良久,傾戎才微微放開,他的手卻還是摟著青娍。“這裏的東西,最好不要碰,實在想碰,你就碰我!”青娍一時不知所措,她想起剛才自己說的話,因為字句簡陋,好像把意思都變了。可師父這種迷惑行為,真讓她有些難以啟齒。她壓低了頭,視線在他懷中來回移動。
“如果找不出秘境,那便不找了吧!我送月戎回宮!”青娍眼中露出了不悅神色,想要張口說些什麼,又顯得遲疑不決。
“月戎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若知曉,便全全告知!”青娍閃爍著眼睛,一臉狐疑,莫非他用了讀心術,怎麼字字句句都知曉,自己的想法。
青娍抿嘴,挑眉一皺道:“師父先前說,用美人計,可以將我送去鬼方國,那現在這話,還作數嗎?”
傾戎恍然間竟有一絲錯覺,麵前的青娍是天女月。
“不作數!!!”他簡易的三個字中,包含了十分的決絕,甚至在語氣上,還有些生氣。
青娍頗有些示弱,“師父可知我是樓蘭的公主,不可能眼睜睜看著,鬼方國一統九州後,再吞並樓蘭!鬼方國不但有野心,還有異族幫襯,所以如今的天下,早已大亂了!”
“月戎不夠強,去鬼族等同於受死!如此,還不如待在樓蘭安全,何況樓蘭不需要你守護,因為這個地方能永世長存,是你終其一生的庇護所!”
直白的話語,沒有商量的餘地,清清楚楚道盡利弊,青娍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慫了,一聽他的話,就無力反駁,好像他是一本自己沒有讀過的天書,除了用一生去解讀,就是無條件的服從。他就是自己的盲區,是自己認知上的缺陷,所以她這種奴隸性,在他麵前解放了。
青娍冷不丁一句,“為什麼?”讓傾戎以為自己還沒解釋清楚,他又再次用低磁的聲音,像是哄著孩子入睡一般,寵溺道:“樓蘭地界,連接著一些通往異界的出口,所以神秘莫測,我在想,若是蒼梧大陸消失,那麼樓蘭將會在異界存在!”
傾戎的推測並無道理,隻是青娍隻聽出了,自己若是因為樓蘭庇護,獨自存活,那才是最大的恥辱。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千年之殤不可挽回,可蒼梧大陸能永世長存!”青娍眼中盛滿了真切,一言一字說著。
傾戎閃過一絲驚詫,他黯然低下神色,用餘光捎著青娍麵色,嘴角雖然有不明的笑意,可心中多含苦楚。
她和她本質上都是一個樣,哪怕重獲新生,也要上天入地留下功勳。也罷,守護蒼梧大陸是他的責任,她若想做些什麼,便一切便由著她,他在背後成為她的靠山即可!
傾戎轉念一想,忽然又在意起了什麼,一臉狐疑道:“月戎說的千年之殤,莫非是天啟聖戰!”話音剛落,傾戎便有些慌了,他怎麼自己將史前先說了出來。
青娍一絲警覺,忽然憶起夢中景象,壓低了聲音道:“我隻知曉神奪之戰,不知天啟聖戰是那本黃曆!”
她知曉自己不能,表現出知道一切的樣子,更不能因為那個夢境,因此泄露了自己曾經神族的身份,或許因為剛才的夢境,給她警醒,蒼梧大陸之外,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上古神族若是從天啟開端,那麼十方諸天的五帝,便不是神族第一脈,如此說來重塑大荒,興許是某種陰謀。如今一切無從知曉查證,她隻能裝作不知曉糊弄過去,往後再慢慢盤查諸多事宜。
傾戎見青娍麵色,忽明忽暗,也不知在盤算些什麼,隻是剛才那一吻,他能確定的是,青娍有雙生靈根,這種跡象不應該出現在凡人身上,除非她是被貶的神族!
他的一雙漆黑如暮的眼眸,驟然深沉起來,眼神中透出明察秋毫。
青娍生怕是自己遺落了什麼,讓他抓住了空隙,她立即起身,朝著大殿前轉悠。她不經意間抬手,晃悠了一下,手中的傷口似乎還沒愈合,一滴血絲毫不差落在了殿中央,隻聽一聲撕裂的聲響,那嗤嗤的聲音,從地板上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