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裏的服務生和酒保或是收拾或是下班,整個酒吧顯得很是空曠。
鴻蒙站在那,顯得尤其紮眼。
“鴻蒙,這裏不歡迎你。”
薄情斂起了笑,目光淡然,轉身就走。
“狼王,你還是不願意和妖盟合作?”
鴻蒙一臉的無奈。
薄情是雪狼王,可卻一直是妖中的反骨,不加入妖盟,也從不配合妖盟的行動。
他來“狼煙”多次,卻不是為了來喝酒,他是奉了淩北溟的命令,來勸說薄情的。
“合作?當初我雪狼部落被襲擊,求助於妖盟,妖盟可想過合作?”
薄情冷言冷語。
他記得清清楚楚,當初,雪狼族被人族追殺,妖盟對他們的求救置之不理。
“當年的事,妖盟也是迫不得已。當時官方已經盯上了妖盟,如果妖盟在那個時候展開救援,會暴露整個妖盟,所有的妖都會陷入危險的境地。”
鴻蒙解釋道。
“所以,你們犧牲了雪狼族。從那一天開始,我雪狼族與妖盟再無關係。”
薄情眼底,閃動著血紅色的戾光。
曾幾何時,雪狼族是炎黃國前十的強大妖族。
他有嚴厲的父親和溫柔的娘親,有無數族眾,因為族群的強大,雪狼族很多妖都能化為人形,他更是早早就在人族中和人族居住在一起。
那一段時光,是他最美好的時光,他幾乎忘記了自己是狼,他的族人們也鮮少殺人吃人。
可所有的一切,都被人族的狩妖人打破了。
因為一小部分妖的胡作非為,狩妖人界和官方合作,展開了淨妖行動,持續數年的的屠戮,十大妖族幾乎全都被波及。
他的父親,先任狼王更是被五馬分屍,他趕回去時,整個雪狼族已經是生靈塗炭。
父親死前,曾經向妖盟求助,可妖盟卻置之不理,他含恨帶著餘下的狼族眾們離開了他們生存了多年的雪原。
他如蛇一樣,蟄伏在這座小小的城市裏,每天舔舐著昔日的傷口,總有一天,他要狩妖人界付出代價。
“薄情,你要相信,淩北溟和妖盟其他的首領們不同,他一直想要幫助你。”
對於雪狼族的經曆,鴻蒙也略有耳聞,當時他和淩北溟在妖盟中還不是身處要位,人言甚微,沒能幫上忙。
“你們不過是蛇鼠一窩罷了,滾!”
薄情喝了一聲。
“薄情,翼妖一族的少族長在你手中,他鬧出了好幾起人命案,你得把他交給我們,我們要徹查此事。”
鴻蒙已經在薄情這裏接連碰壁多次,今晚的拒絕,他並不意外。
酒吧出事後,蘭蒼就沒出現,神仙水的事,妖盟早就有所耳聞,不過若非是今晚親眼所見,鴻蒙也無法確定,蘭蒼敢如此大膽。
“人到了我手上,豈有交出去的道理。”
薄情甩給鴻蒙一個冷酷無比的眼神,轉身就走。
“慢!”
鴻蒙一手抓想薄情的肩。
薄情並不回頭,肩膀一矮,腳下卻是一步滑出,人已經出了數米之外。
鴻蒙眼底利光一閃,手上,妖氣氤氳。
刹那間,他的手掌發生了變化。
皮膚迅速變化,骨節嶙峋,指甲化為數道寒芒,如風馳電掣,身法暴漲,一瞬就到了薄情身後。
爪風淩厲無比,襲向薄情。
“那女警察,不知道你們是妖吧?”
爪離薄情咫尺之距,薄情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鴻蒙腳下猛地一個刹車。
他的爪,懸在半空中。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鴻蒙麵色難看。
“淩北溟的確有些能耐,這些年,在官方的眼皮子地下做生意做的風生水起。他的那個兒子,還未覺醒吧?”
薄情輕輕舔了下唇,唇色鮮紅了一些。
“雪狼王,這不管孩子們的事!”
鴻蒙警告道。
“身而為妖,就是錯,怎麼會與他無關。”
薄情輕飄飄丟下一句話,步履輕快,離開了。
鴻蒙僵在原地。
“身而為妖,就是錯。”
這句話,當初他也曾意識到。
妖,就是原罪。
薄情折回三樓。
警察們已經搜查過三樓的辦公室,薄情一聲冷笑,卻見他一揮手。
辦公室的場景迅速變化。
寒冷的辦公室裏,一切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