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日複一日,蘇月每天都在劉護士的幫助下,與路澤短短地說上幾句話。
不知不覺中,路澤已經在ICU裏待了一周的時間了。在蘇月耐心地安慰與陪伴之下,路澤似乎已經盡力使自己去適應重症監護室裏的壓抑環境,並積極配合醫生的治療。
一周之後,醫生表示,路澤胃部的血已經成功止住了,各項指標也開始逐漸恢複正常。這也就意味著,他終於能夠從那個暗不見天日的重症監護室轉去普通病房了。
蘇月得知了這個好消息後,也十分地替他高興,看來路澤終於扛過了這可怕的病魔,一天天地逐漸恢複了健康。
不過轉去普通病房後,路澤還是言辭拒絕母親的探視,有時他的母親過來探望他,他也隻是始終沉默著,不願與母親有任何的交流。他也拒絕母親為他準備的一切食物,更是禁止母親來照顧他。
不過以路澤現在的身體狀況,的確需要有個人在他的身邊照料他的飲食起居。蘇月也曾多次表示願意去照顧他,可都被路澤婉拒了。因為他不希望以這種方式來實現和蘇月夢寐以求的初次見麵,更何況讓自己喜歡的女孩看到自己這副病殃殃的樣子,隻會讓他的心裏更加無地自容。
蘇月對於路澤的想法倒也表示理解,於是她隻好提出建議,請一位護工來照顧他。但這又再次遭到了路澤的拒絕,他表示自己一個人完全沒問題,不需要麻煩別人。更何況他本身就難以接受與陌生人有任何的肢體接觸,所以擦洗身體之類的事情,恐怕不得不由他熟悉的人來幫忙。
眼下看來隻能拜托路澤的好友秦飛了,於是蘇月便大致將現在的情況告訴了秦飛,並拜托他能否隔兩天就來幫路澤擦一擦身子。沒想到秦飛不僅一口答應了下來,他還表示自己和老婆薛可可,可以負責路澤的一日三餐。
蘇月對於這對小夫妻的雪中送炭滿懷感激之情,她也為路澤能夠擁有這樣兩位熱心腸的死黨而感到十分榮幸。
想必路澤平常也一定非常樂於助人,才能與他們相處得如此融洽。
於是往後的日子裏,秦飛每天都按時帶著薛可可做好的養胃餐來醫院陪著路澤,起初的幾天由於擔心路澤的情況不夠穩定,秦飛還在病房裏的陪護折疊小床上留宿了幾晚。
有了秦飛無微不至地照顧著路澤的日常生活,蘇月倒也稍稍安心了下來。於是她就在這段日子裏,負責陪伴照顧路澤的心靈,使它從那支離破碎的痛苦中逐漸恢複以往的活力。
日複一日,路澤眼看著一天天地恢複了健康,無論是他的身體還是心靈,都在向著積極的方向發展。雖然在恢複速度上較為緩慢,但蘇月對這樣的結果已經十分滿意了。對她而言,路澤能夠恢複健康,這比什麼都重要。
但路澤似乎並不這麼認為,蘇月發現雖然他的身心都在逐漸往健康的方向行進,但是路澤對於他許下的承諾,似乎還是抱有一種執念。他始終覺得,自己對蘇月以及她的家人有所虧欠,似乎不完成與蘇月之間的承諾,就無法心安。
而當初的路澤與蘇月並不明白,執念之所以稱之為執念,必然有它不可言喻的一麵。
執念太深,終是自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