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鍋麵條多麼的開心,因為我正要去吃它們呢。”我眨眨眼,“你忍心讓它們難過嗎?”
“你是從哪裏看出它們很高興的?”沐懺徹眯眼問。
“它們在鍋裏正在上下滾動沸騰啊喂,不就是高興嘛。”我背後抵著牆,看著身前的沐懺徹,心裏很是悲哀。
“什麼邏輯,它就不能是等我吃的?”
我有些嫌棄地說:“本小姐貌美如花,再看看你,兩個一對比,不等我還等被你吃啊。”
“嗯?”他更靠近一步,尾音上挑,氣氛瞬間有些危險。
“叮鈴鈴……”他的手機忽地響起,我怔了一下。
沐懺徹頓了一下,然後突然後退一步,接起了電話。
“喂?”他的聲音出奇的平淡,聽不出起伏。
我偏過頭來看他線條分明的側臉,心裏莫名一動。
“好,我馬上就過去。”沐懺徹皺皺眉,掛斷了電話。
“你要去哪?”我心裏突然有點堵的慌,伸手去拉他的衣角。
“我有點事,過會再回來。煮好的麵條你自己吃吧。”
“沐懺徹,我們可是今天才結的婚。”我歪歪頭,心裏莫名不爽,“就算是敷衍我,或者是做做樣子,也不該是現在就走吧。”
“蕭妖夭,”沐懺徹抿唇說,“佳茗一個人在家出了點事,我去看一下過一會就會回來。”
“……”林學姐?那沐懺徹去幹嘛。
我皺眉:“那……”
“你自己在家吧,”沐懺徹聲音突然有些淡淡的,“我走了。”
“你。”我看著他穿上外套然後開門走出去,好像沒有一絲猶豫和挽留。
“啪”的關門聲在安靜的環境裏出奇的響亮。我抿抿唇,走回廚房拿起碗開始盛麵。
……
一個整整的夜晚,我坐在椅子上把麵吃完後,就開始了漫長的無謂的等待。
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固執,就是覺得沐懺徹都已經和我結婚了,至少也該有些負罪感,稍微對我好一點。
而不是現在這樣,若即若離,冷冷淡淡,任何一個人都能夠把他從我身邊隨意地叫走。
從月亮升起到淡淡的光輝灑向大地,從月光漸暗到天色漸漸露出魚肚白,太陽驕傲地從地平線躍出,把清晨的光芒盡數照耀。
我躺在沙發上,終於忍不住有些疲倦,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巨大的落地窗外,又是一個充滿活力的早晨。
……
我醒來時,發現自己睡在臥室的大床上,已經是中午了。
旁邊卻沒有人。
“沐懺徹?”我慢慢坐起來,揉了揉太陽穴,有些一陣一陣的疼痛。
沒有人回答。我起身,赤腳走出臥室,眼前依然是空空的房子。
這一點都不像是婚房的樣子,新郎竟然一直都不在,隻有新娘一個人默默地在房子裏等待。
我走到餐桌前,看到桌上有一張字條。
——粥熬在鍋裏了,自己吃。
飄逸遒勁的字體龍飛鳳舞,卻不顯得多麼潦草,反而格外耐看,落款是“徹”。
我又把字條扔到一邊,走到廚房裏,揭開鍋蓋,裏麵是熬好的半鍋粥,暖暖的大米的清香撲鼻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