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家門,我就高高興興地脆生生地喊了聲:“媽!我回來啦。”
蕭夫人從廚房裏探出半個身子:“妖夭啊,快點把你爸喊過來,給我打下手。”
我用眼神示意了下,無奈的蕭爸爸隻好走進廚房。
“那個,老婆啊,你看妖夭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正好都挺高興的,所以我就買了點炸雞和啤酒什麼的,你看……”來自妻奴的解釋。
“行啊你,不聽我話了現在?我跟你說過什麼的?”立馬母老虎的蕭夫人。
“炸雞有害健康,啤酒不益身體……”弱弱的聲音。
“還記得是吧,那你還敢買?罪加一等!”外加扭耳朵,依然母老虎樣。
“別啊老婆,聲音小點,孩子還在外麵呢,給我留點麵子……妖夭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就高興點嘛……”蕭爸的哀求聲不絕於耳。
我聽得心中一片好笑,都老夫老妻了,還天天秀恩愛給我看呢。
正當此時,“叮咚——”門鈴響了。
“妖夭,開門——”蕭夫人的聲音從廚房裏傳來。
“好,知道了……”我無奈地瞅了廚房裏打情罵俏的兩人一眼,然後懶懶地走過去開門。
“你是……”我抬頭,眼前的人卻幾乎讓我嚇了一大跳,“沐懺徹!”
“看到我,原來你這麼高興啊。”沐懺徹勾起唇,純黑的頭發看起來分外柔順,與他眸中的鋒利完全成正比。
我眉心一跳,直覺他反應不大對,趨於本能,伸手就想關上門。
“高興得都忘記了請我進去,我該怎麼說你好呢。”他把手放在門中間,挑眉看我,整張臉都魅惑得很。
我不理他,依然把門再關上一點,雙開式的大門在中間剛好留出一個空隙給他的手臂。兩邊的門堪堪抵住他的小臂。
隻要再合攏一些,就會夾到手。當然,不是我的,是他的。
我瞅了眼廚房,老兩口還在恩恩愛愛地做菜,絲毫沒有注意到大門這兒的動靜。我深呼一口氣,手指動了動,打算一鼓作氣關上門。
他的笑容冷凝。
兩人無言相對片刻,氣氛沉重得有些過頭,讓廚房裏的聲音傳入我耳中時,使得我更加煎熬。
……
最終我還是沒讓他進門。
遲暮中,我和沐懺徹兩人並排而行。
這時候就這樣讓他進去,未免太尷尬,先別說今天沐懺徹的不正常,爸媽他們還一無所知地在廚房裏打情罵俏呢。就僅僅這兩個因素,就足夠讓我拒絕讓他進家裏了。
先帶他出來,怎麼也得先把他弄正常點再說。
美麗的晚霞一大片一大片地渲染天空,各色豔麗的顏色無邊無際地蔓延,染完天空又延續到大地,把周圍的事物都沐浴上了溫暖的顏色。
比清晨的陽光濃鬱,比正午的烈日清淺,是那種剛剛好暖到心裏去的橙橘色。
“說吧,從剛剛開始到現在,你都臭著一張臉,是什麼意思?”我把手伸進褲子口袋裏,懶洋洋地邊走邊問。
沐懺徹走在我旁邊,聞言嘴角弧度更大,迷得周圍一片早已偷偷看他的少女們發出一陣花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