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懺徹。
這是他臨走的前兩天,算一算也是他提出要走的第二天。
對於我的白眼,他沒什麼明顯的反應,隻是把手機湊過來,然後說:“來,參見爺爺了。”
我不好再說什麼,也懶得理這個大早上挖我起床的罪人,於是就對著電話乖巧地說:“爺爺好。”
大致寒暄了一陣之後,沐爺爺才終於顯露出終極目的。那邊似乎停了一下,然後沐爺爺就問我:“那個,妖夭啊,你看看你什麼時候回來呢?”
我僵了一下,然後瞬間就明白了沐爺爺的意思。還有沐懺徹,他這就是自己製不住我了,所以還要找一個更厲害的來順理成章地降服我?
關鍵是,我是能這麼容易就屈服的人嗎?
含含糊糊地先糊弄了過去,電話剛掛,我就雄赳赳氣昂昂地對沐懺徹進行討伐:“怎麼了?”表現得這麼刻意幹什麼?好像生怕我不知道他要走而且應該跟他一起走才對一樣。
“什麼怎麼了?”他隨意地給我個餘光,並不重視的樣子,“讓你接個電話都不行?”
“行是行,但是……”我突然有點詞窮了,沐爺爺來電話了沐懺徹他讓我接這的確沒錯,但是,但是他也的的確確就是在算計我!
挖出了沐爺爺這個大山後,我在外麵待得就不可能這麼心安理得了。按他的想法來,最好我是茶不思飯不想,然後不日就飛回B市,這樣才順了沐懺徹的意。
所以,這麼陰謀化的陰謀,沐懺徹他現在怎麼會表現得這麼坦然?!他又是怎麼才能做到這樣麵不改色的?
“但是,”我突然想起來一個嚴肅的問題,“你的是怎麼進來的?”
仔細回想一下,我睡得這麼死,當然不可能自己下床給他開門。所以隻有一個可能,他是自己進來的!
重點是,不管他是持有鑰匙,或者是密碼,又或者是開門獨家技術,甚至就算他是翻窗進來的,這些行為都導致了一個共同後果——他可以隨便進出我的房間了!
“上次我就跟你解釋過這個問題吧?”他完全不理會我複雜而漫長又曲折的心路曆程,輕飄飄的一句話又駁了回來。
“你還真去要了鑰匙啊?”我這下真的是有些不可置信了。之前他說的時候,我還以為他是在開玩笑。誰知道這麼無聊又白癡的方法他還會去試,結果還真的有用啊喂!要不要再扯淡一點?
“你確定你是真的聽不見我說話嗎?”他毫不留情地打擊我,然後又補了一刀,“鑰匙就是那樣要的,我再說一遍,也是最後一遍了。還有,如果真的聽不清楚別人說話的話,而且總是這樣要求別人回答在之前就已經回答過你無數次的問題。那麼,我建議你去找個醫生看看。”
“你……”我被他堵的啞口無言了。
怎麼辦呢,我攤上個超級大毒舌了!
沐懺徹其人,真體貼起來的話,那是體貼得不行。但要是真毒舌起來的話,那就是毒舌得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