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配合著沐懺徹走到房間裏,然後臉上的笑意一點一點地冷下來,伸出手推開他。
我說:“你累嗎?”
一邊是林佳茗一邊是我,他真是踩的兩條好船。即使知道他不是那種不明是非的人,但是我心裏就是膈應,膈應得很。
沐懺徹伸出手拉過我,彎下腰,把下巴放在我的肩膀上,低低地說:“是啊,真累啊。”
我歪頭,說:“沐懺徹,我以為你應該知道我生氣了。我現在很不高興。”
沐懺徹幽幽歎了一口氣,把我扳正,和我麵對麵,然後很認真地低著頭看我,說:“蕭妖夭,你還想要我怎樣呢?我已經盡我所能在處理了。還是說,我做的哪裏讓你不高興了,你說,我改。”
我說:“你剛剛看了林佳茗十幾眼,和她說了三句話。你是忘記我之前說了什麼了嗎?”
沐懺徹勾唇,笑得愉悅:“你吃醋了。”是肯定句。
我也勾唇,笑得莞爾。我說:“是啊是啊,我吃醋了,過一會兒就等著看你吃醋的樣子了,記得好好表現,這真是讓我很期待啊。”
他很傷腦筋地撫過我的臉頰:“你還是很生氣。”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到底是哪裏做的不對。你要說出來啊。”
我嘴角的弧度更大:“阿徹,感情裏麵的事情,哪裏有什麼對錯,不過是矯情來矯情去罷了。隻是你現在既然這樣說的話,那你當初為什麼還要把她帶過來?既然你執意要把她帶過來,那這件事情就應該是你自己負責到底,而不是現在這樣讓我在這裏幫你做決定。這樣對林佳茗不公平,對我也不公平。”
他的臉色和表情終於有些淡下來,彎下腰在我額頭上輕輕碰了一下,低低地歎氣:“如果早知道事情會變成今天這樣,我當時說什麼也不會邀請林佳茗一起過來。”
“蕭妖夭,你這樣我心很慌。”他的大手一路往下,攥緊我的手,然後拉起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說,“你聽到了嗎?心跳聲。”
“蕭妖夭,你是不是要我把心髒都挖出來,才願意相信我?”他一邊這樣說著,一邊居然真的按著我的手指用力往下壓,修剪得剛好的指甲隔著一層白襯衫,壓迫著男人的心髒的位置。
“你瘋啦!”我終於開始有了明顯的感情起伏,努力把自己的手從他的禁錮中掙脫出來。這個男人真的是不要命了嗎。
然後沐懺徹就牢牢地把我禁錮在他的懷裏,聲音都像極了歎息。他說:“蕭妖夭,你能不能,就這樣試著愛上我。就一次。”
他第一次有了怕的感覺。怕這個小女人的喜歡太淡,哪天真的不高興了就抽身而去,沒有一絲留戀,不留一點蹤跡,幹幹淨淨地消失在他眼前,隻剩一句從此再無瓜葛。在這一刻,尤其感受到了這樣的空虛的恐慌感。
可是啊,他就是這樣犯賤一樣,喜歡著這個小姑娘。風也好,雨也好,就想這樣在風雨中抱著她,為她遮風避雨,看她純粹幹淨的笑意。
而不是現在這樣的,一樣純粹一樣安靜,卻少了那一抹情意。而是,仿佛看著罪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