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不管是不是因為我。
都有人欠他一個孩子。
我們欠葉羽溪的。
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給他這樣一個虛無的祝福。
從此你有了愛你的人,而我有了愛我的人。這樣就可以對過去真正灑脫地說再見了吧。
葉羽溪沒有說話。
然後過了很久,他以手捂住眼,說:“謝謝你啊。”
我沒回答。
又是沉默。拍拍手,我歪頭對沐懺徹說:“我們來滑雪吧。”
沐懺徹點點頭。
我們穿戴好裝備,就又開始認真滑起雪來。主要是之前總覺得亞瑟能給我墊個底,但是現在就連亞瑟也開始認認真真起來好好開始學滑雪了,我再不努力就真的得成那個墊底的了。
我看著遠處和林佳茗說著話的亞瑟,可是明明就尷尬得不行,亞瑟的冷漠還不夠嗎。還是要試圖接近嗎。
回過頭來,我專心地挪動滑雪杆。
然後——摔倒在地。
沐懺徹蹲下來戳戳我的臉:“叫你走神?”
我很壞心眼地把他拽下來,輕薄地碰了碰他的唇瓣,反擊道:“叫你走神?”
倒在雪地裏的沐懺徹歎了口氣,輕輕笑一聲。
遠處林佳茗目光晦澀不明。就要快了呢,隻要再等一等。
亞瑟莫名皺了皺眉,說:“你最近要是不來的話,那就謝謝你把那片雪地讓給我了。”
林佳茗勾起唇,一向溫婉的笑意隱隱透著些偏執的詭譎。
……
明天就是新年了,大家仿佛又是忘記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一大早上就開始布置了。
酒店的工作人員是這邊小鎮上的人,都很熱情好客,主要是語言不通,不然我們還是都是很聊得來的。
然後看著看著他們布置,我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就低下頭去問喬伊和艾娃:“瑪麗媽媽給你們準備了聖誕襪了沒?”
這次換我被艾娃笑著糾正:“姐姐,你們這過的不是春節嗎?聖誕襪可是聖誕節的啊。”
我想了想,感覺好像有點道理。就連門上貼著的都是倒著的“福”字,和這個異域風格的建築雖然有點不搭但是卻又巧妙而詭異地合為一體,實在是體現了一種獨特美學。
瑪麗和沐媽媽還有葉阿姨老早就聚在一起開始包餃子了,男人們在旁邊無所事事,負責和麵和擀餃子皮,剩下的就全看三個女人的手了。至於我嘛。我媽說我小時候和現在包的餃子就沒啥區別,全是軟塌塌的,不像我隨著年齡增長還長高了,我手下的包子簡直就是越來越懶。
我懶得和我媽置辯,她說不用我包餃子,我就拖著沐懺徹和亞瑟出去,打算先滑會雪再回來吃餃子。
晚上才是大年三十除夕夜嘛,不急不急。
葉羽溪因為沒什麼事情幹,所以也就跟著一起出來了。而楊添呢。不用說了,亞瑟都過來了,他這個妻奴當然也就是如影如隨了。
我看著這個大大的滑雪場,這幾天遍布了我摔跤的痕跡,還有亞瑟的……然而咱們兩個愈挫愈勇,互相激勵,實在是偉大。
我回頭問亞瑟,很帥氣地噙著抹邪氣的笑意:“要不要我們兩個來比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