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楠進了監獄。
無期徒刑。
以前的罪證也被一起挖了出來,徹底成了壓死她的最後幾根稻草。
這真的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她不過二十幾,還有大把的年華可以浪過,現在卻隻能在監獄裏了結此生。
也沒有人去看過她。那個叫紀涵的小記者現在連自身都難保了,哪裏還記得起來這麼個人。
至於林佳茗,我和沐懺徹給她辦了很多手續,然後總算是讓她的履曆上不落下這不光彩的一筆。
然後她去了別的地方。
於是從此兩清,沒有誰欠誰的了。
……
上次Rain把偷拍的照片送過來了,洗成了巨幅大照片,原先是擺在了客廳正中央。
後來我和沐懺徹總覺得這樣放著很奇怪。
我:“你看看你長這麼帥,萬一有小姑娘來家裏看到這照片,直接愛上你了怎麼辦?”
沐懺徹:“你看看你長這麼美,萬一有小夥子來家裏看到這照片,直接愛上你了怎麼辦?”
為了不禍害小姑娘和小夥子們,我和沐懺徹把這個照片放進了臥室裏,然後,客廳裏又擺上了婚紗照……雖然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莫名其妙的小姑娘或者是小夥子出現在我們家裏……
總之就是,在我的影響下,沐懺徹的另一麵也被激發了出來,他總算是不那麼沉默了。做一個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逗比一定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最後一場別人的婚禮也參加完了以後,我和沐懺徹開始計劃旅遊的事情。
現在的我們還太年輕,總是要一起經曆一些風雨的。
不說什麼代指的艱難困苦,至少那些風風雨雨我們還是要去看看去感受感受的。
下午兩點的飛機。
今天的陽光有些燦爛得過分,熾烈的陽光大剌剌地照射下來,刺得眼睛生疼。
我和沐懺徹是在下午一點五十分的時候,在機場遇到葉羽溪的。
他看著我,卻是對沐懺徹說的:“我可以借你的妻子五分鍾嗎?”
沐懺徹微眯了一下眼睛,然後又睜開來,淡淡地重複道:“五分鍾。”
然後牽著的手被分開,葉羽溪拉著我走到另一邊。
我皺眉:“你要幹什麼?”
葉羽溪把手放下,像隻受了傷的大貓,低低地問:“你是不是,要和沐懺徹一起,走了……”
我抿起唇:“是啊。”
他又問:“那你還會回來嗎?”
我說:“這是我家,我當然還會回來。”
卻不是為了他才回來的。
葉羽溪苦笑一下,然後又問:“那我呢?我算什麼?”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直白地問。
我垂眸:“藍顏?這不是我們說好的嗎?”
“葉羽溪,我就是這麼一個自私的人,你想要什麼答案呢?”
是啊,這麼自私的你。明明總是被傷卻還是不忍心放手,像中了毒一樣。也從不敢問,害怕從此被你排除在世界之外。
葉羽溪深呼吸一口氣,然後說:“是啊,藍顏。”
他伸出後捧著我的臉,抬起我的頭,聲音幹淨又安靜:“一輩子的,藍顏。”
……
下午兩點十分。
飛機起飛的巨大轟鳴聲還曆曆在耳,我匆忙地在機場間穿梭,一張臉一張臉地找去,人海中艱難找尋。
卻還是沒有。
每一張張都是陌生的臉,沒有一個是那個熟悉的麵孔。
我終於有些頹廢地停下來。
我錯過了飛機。
也找不到沐懺徹了。
不安和恐懼,在心裏絲絲縷縷地發酵蔓延。
被丟下了嗎。沐懺徹已經走了嗎。
正這麼想著時,我卻突兀地撞進一個懷抱裏,寬厚溫暖令人熟悉。
“阿徹……”我委委屈屈地喊他。
“又怎麼了?”他似是無奈,聲音醇厚悅耳。
我鼻子一酸,眼眶中泫然欲滴:“你剛剛去哪裏了?我還以為你自己走了……”
“傻瓜。我怎麼會走呢?”沐懺徹伸出手極為小心地拂過我臉上的淚珠,目光專注溫柔,“我永遠是你的。”
我伸出手環住他的腰,在燦爛無比的陽光下閉上眼,眼前現出一片猩紅的光。
“阿徹。”
“我愛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