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雲墨驟然間聽聞噩耗,沒有來得及反應,那隻被鮮血浸泡壞了的手機根本就沒有來得及去維修。
雲墨抱著手機蹲坐在客廳的羊絨地毯上,無聲地嗚咽起來。
苟煙波接到雲墨電話的時候,已經過了飯點。
他下班晚,雲墨又不在家裏,就自己隨意下了點餃子。
“喂,”雲墨聲音有些啞,“煙波!”
苟煙波以為雲墨是傷風著涼了,立即坐直了身體:“怎麼了?你感冒了嗎?”
“沒有,”雲墨抽噎一聲,“就是想你了。”
苟煙波鬆了口氣,想起雲墨又軟又萌的樣子仍不住心中歡喜:“不是明天就見麵了嗎?怎麼這樣一晚上都堅持不過去!”
雲墨並沒有接他的話茬,而是一本正經的叫了他一聲:“煙波。”
苟煙波連忙應了。
“你想家了嗎?”
苟煙波太震驚,震驚到並沒有聽清楚雲墨話裏的意思:“什……什麼?”
雲墨又說了一次,這次狗眼終於聽清了。
“我說……不是……媳婦兒……您著……我最近也沒幹什啊我,咱能不……”苟煙波有點語無倫次。
倆人在一起的這幾年,雲墨從來沒有提起過著個話題,及那天驟然一提,苟煙波還以為自己是惹惱了她,慌忙解釋。
“我今天看到苟芳蓮了,”雲墨打斷苟煙波的話,“在墓園!”
電光石火間,苟煙波腦子裏的那跟弦“啪”的一聲搭上了。
雲墨根本不用多說,苟煙波就立即明白了雲墨想說的話,果然電話裏傳來雲墨清淺的聲音:“你明天有空嗎?”
“有……有的……”苟煙波慌忙說道,他耳朵緊緊貼著手機聽筒,不放過裏麵哪怕一點點的蛛絲馬跡。
半晌後隻聽雲墨說:“那你來能回來接我嗎?”
“啊?”
苟煙波先是一愣,隨後忙不迭地從沙發上彈起來:“能能能……太能了……”
三個小時後苟煙波就站在了雲墨家樓下,雲墨接到電話後說自己在小姨家裏吃完,明天再見麵。
苟煙波自然知道這個明天再見麵的含義。
他回來的匆忙,並沒有帶什麼行李,叩開門的時候苟芳蓮和李建國都已經睡下了,苟芳蓮睡眼惺忪的起來開門。
看到苟煙波的時候,先是一愣,又往苟煙波身後看了看,紅著眼眶將幾年不見的兒子扯進門去。
聽見苟煙波的聲音,李建國也披著衣服起來了。
現在的苟芳蓮明顯平和了不少,李建國的話也多了起來,拉著苟煙波噓長問暖。
“吃飯沒?餓不餓?”苟煙波也有些動容,分明是吃過晚飯的,這會兒聽苟芳蓮一問,倒是也覺出餓肚來了。
他點了點頭:“想吃媽做的麵。”
苟芳蓮的眼眶立刻就紅了起來,抹著眼淚進屋去了。
看著苟芳蓮的背影李建國悄悄問苟煙波:“你和那丫頭吵架了?”